自己藏些压岁钱儿,不过平日里也搔挠差不多见底,就将主意打去哥哥们身上。知道大哥拿不出什银子,于是便先找二哥。二哥刚考学毕没多久被点去吏部做郎中,
如此长记性从不在正途上规避玩乐之事,能落教训唯有下次再孟浪时万不能被爹撞破,而每每孟浪过,爹又必然会撞破,循环往复往复循环,爹那道理落到最后,也就只有丢人这项还沾着。
可这草包也不在乎丢人。
小时候怕疼还收敛,到现下爹再是不赞同与皇上事儿,再是骂揍,也都没用,自岿然不动。
总归身上疼,比心里疼好多。
背身孽债怪不得生养爹,若再不孟浪,活着又有几个盼头。
【叁柒】
钦国公爱揍儿子事儿在朝中人人皆知。但家里只有三个儿子,二哥太懂事,大哥年长成家后为人父,被爹揍就只剩。
十七八岁时候还希冀过及冠后爹大约也就不揍,然只能说那确确只是个希冀。
时至今日爹依旧将揍得不落窠臼。
爹同沈山山他爹揍人揍得还不样。沈山山毕竟是独苗惹人疼,他爹也爱面子,揍他顶多在背上抽两杆子作罢,连他娘都不见能瞧着,还是有回叫他拍他后肩,他稀里糊涂倒抽口气,才欣喜获知在挨揍这条道儿上竟不是独自人。相比来爹拳头巴掌却每每都往脸上招呼,若斗鸡走狗赌马吃酒被爹撞破,第二日定是脸凤歌旋舞彩旗高挂。
【叁柒】
所有吃喝捣蛋孟浪本事里,最喜欢赌马,每月初五、二十都摸个百八十两银子拉着沈山山道去京郊马场凑热闹。
记得太子侍读选考那日便是初五。那几日沈山山在学监里听人说马场来些西域名驹,初五便下第场赛事,他迫不及待地溜烟儿跑来国公府告诉,这消息叫俩振奋得两三夜没睡着,简直觉得侍读选考都颇碍事,恨不能当场就扎进马场去瞧瞧。
年少时候没俸禄也没收成,爹还将管得死紧,赌马从来只打沈山山口袋儿里摸银子,赢只把本儿还他请他吃饭,利钱自个儿留着买杂书看,输也不带还。沈山山不同计较,只打落牙齿和血吞,从来对马场消息十二分上心,每回才好指点赌哪队,不致将定安侯府输空底去。
侍读选考前定安侯府走动亲戚多,沈山山没甚功夫去打听马驹,头前儿去赌回叫输四十多两银子,疼得他心尖儿都颤,也怪不好意思,俩便定下初五前分头在两府上下搜刮琐碎银子,选考结束就直赴马场。
爹连揍人都有他道理,“巴掌打在脸上让外人都瞧瞧你多不出息,丢脸才能长记性落教训!”
于是每当鼻青脸肿往金銮殿上立着述职时,百官乃至皇上都能知道稹清他昨日定是又去野。
到后来众人见惯不惊,还有同僚捡着脸上特别鼻青脸肿时候来问到底是何处那般好玩儿,让爹将打成这模样估摸应是个销魂窟,当给他们都引荐引荐。
般这时候都扯着眉头笑笑,抬手遥遥往皇上岁羽宫指,“就那儿。”
吓得他们群鸟作散再不敢提引荐之事。这锅甩在皇上背上,乐得好些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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