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从他身上站起来退步,臊烫着脸拍袍子,抖着手把方才摘石榴花往他面前儿递,“……是考上学来谢师,爷你哪儿有吃学生道理……”
皇上斜眼,好笑地接过那花儿去,落目看看花色,又抬手拿花往脸上比对比对,竟舒眉道:“还是你好看些。”说罢他把花儿搁在旁边儿,问
反倒把吓得快跳起来:“你你你怎知道在后头啊!”
几月儿不见,皇上挑起眉来端详,好似细细打量番,那笑意中眉梢眼角神色才更叫熟悉起来。他拉着袖子到他身边儿坐,起手往鼻尖儿点,摇头叹:“你个傻子,影子都投在桌上,没声响地立在后面儿,爷还当是有人行刺。”
他点那指也不见多用力,却真好似观音渡世,叫整个人都似灵醒起来般,只觉心底好似有张压平许久毛毯子又起层薄丝儿,稍稍动,便搔磨得怪痒。
笑他:“爷,有刺客你还转眼跟他笑啊?他上来就给你刀怎办?”
皇上不疾不徐拾筷从桌上捡块儿杏子酥搁在面前盘儿里,睨着轻哼声,却还是眸光旖旎地笑:“给就给吧,谁家刺客那好颜色,叫爷看眼挨刀也值。”
过来,可这刻意去着想,却发觉过去日子不过都只是日子,历过事儿如湖如海,乍眼看去好似哪样都强不过哪样去,滔滔水面儿镜平,要是泛着日头大概还能似洒金,好看得紧。不过要是仔细伸手往那湖海底处摸,却定能摸出道道流石刻下深印来,印中自然好坏都有。
想往后湖海水再多再深再不见底,这些印子也绝不会就消散。
大概便是这就十八罢。
抬手在沈山山臂上拍,还是迷糊惺忪地笑起来:“别怕,山山。”
“往后还有好几个十八呢。”
脸都热起来:“爷,你这几月都治什灾啊,嘴都给治花花……”
皇上闻言,忍笑搁下筷子,转身抬手掐过下巴往嘴上亲亲,退些看入眼里:“还当是治甜呢,想给你尝尝来着。”
这亲好似把定入魔,心里怎想竟就怎道:“就,就尝那下儿,也尝不出——”
霎时只觉腰间被皇上带,回过神人已跨在他腿上,下刻他果真扯住前襟把拉垂头同他缠吻在起,唇齿间是他惯有攫取,叫息息寸寸都没处逃,也逃不掉,整个人似被丝网束起来,却束得心神俱振。
缠绵末,他另手在腰上掐掐,仰头看着徐徐咬牙道:“稹清啊稹清,你这叫还吃什饭,吃你得……”
【佰卅】
皇上回京日子赶在五月底上,信儿传来国公府是大早。去东宫请安时候见沿途宫道边儿已开丛丛澄红似火石榴花,心里觉着美,便顺手掐几枝要带给他。
进东宫小太监把往凉阁带,说皇上正在用膳,走到廊头果见明黄人影子在阁里面水独坐。
就这走进去打礼请安有什意思,让小太监先别出声儿,自个儿捏着花蹑着脚预备悄悄打皇上后头吓他吓,结果刚憋口气走到他后头要拍他肩,却见他突然背后长眼睛似地扭过头来看着笑。
“清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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