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叔点点头，“刚去晋中时候
事儿
。
那时候病下，王妃知道就天天儿写信问好没，烦都烦死。就跟皇侄说啊，要不是还惦记着问问儿子事儿，才不耐烦回她信呢。结果皇侄问
句，皇叔，你有儿子是什
感觉。”
眼睛都慢慢瞪大：“他这是想抱儿子——”
“不是，你听说完成。”小皇叔有些心烦地看着，接着道：“跟他说，这儿子生出来之前也不觉得怎样，还成天觉着王妃大着个肚子指使人模样儿瞧着挺来气，儿子生下来之后也没什事儿，不过偶然看着往跟前儿爬爬乐呵乐呵，就被奶娘抱走。但直到有天儿啊，正要出去喝酒，结果儿子正在院儿里爬，见着出去，突然张嘴，奶声奶气儿叫声父王——观世音菩萨哟，就那下子，像是把打蒙，竟突然就觉着……好似这辈子也挺圆满似。”
心里悬起来问他：“那太子爷又说什？”
小皇叔道：“皇侄他又问，问要是没儿子，是不是就不圆满。说
勾起指头把窗帘儿带起来看眼外头，眼睛在照入日光下微微眯：“岁数到罢。”他放下帘子，低声又叹句：“也是皇兄他老，放心不下，顾念着龙椅上头事儿交在儿子手里也不知什情状，就总想多管管再撒手。”
闻言看向他，忽而想起二哥头夜里说话，不免还是提点句：“王爷，这话你可不能同讲，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皇叔哼哼笑声，抬胳膊撞撞：“怎，你还有怕时候？说就说罢，倒也没什说不得。你瞧瞧朝廷里头还有谁不知道这事儿？大家心里都是门清儿。过去父皇走之前不也藏着掖着，会儿把这个儿子派去监军，会儿把那个儿子放去查案，当年几个兄弟为在国宴上抱回都能争个头破血流……他娘，幸亏那时候还穿开裆裤跑都跑不利索，不然也能被他几个折腾死。就这样儿底下人该动歪脑筋也没少动过，搁现在不也个理儿？……清爷，这同你讲不过是告诉你……你跟着皇侄，昨晚上这事儿真是迟早，往后只会更多不会少，你若要受不住，就别往东宫去，早早儿成婚生子好，也断皇侄那念头，以后上朝见只耷拉脑袋不往御阶上瞧就是，点你讲什你就讲什，旁也碍不着说道，再不济不过也就是辞官算。你不是宫里人，能去地方多，你爹还是个太傅是个国公，总能替你寻事情做着，可皇侄他就那个宫，辈子都走不开，说到底来，他真为难不着你——”
“他也没为难过。”往边儿上坐坐，同小皇叔隔开些。
小皇叔却又凑过来不置信地问：“次都没有？”
想想，“还真次都没有。”
小皇叔眼睛又眯起来，凑得更近：“你们俩在东宫住那长，就没有——”
“想什呢你，没有过。”把他推远，“王爷你坐好，仔细会儿摔。”
小皇叔脸上神情自然是不信，他愣愣被推回角里靠住，也不知道想着什，过会儿突然道：“难怪他问那话……”
坐直起来：“什话？谁？太子爷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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