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法堂弟子都笑起来。
他们虽听不明白,却知道孟长老为人答疑解惑、指出谬误时,总是这种活泼语气。
嬉闹笑声传到四人耳中,却是刺耳嘲讽。
孟雪里见对面没反应,试探问道:
“要不然,你们再琢磨琢磨?这地方还真挺冷,就先回去……”
未明天色,冷肃寒风中,近百人暗中传音,等着看他笑话。
周武笑道:“孟长老,等会儿们说哪边,你就往哪边跑,其他事情不用管,跑够快就行。不然跟不上剑阵变化,被敌人抓住破绽,你就没命啦。”
开阔平坦崖坪间,四人挽个剑花,亮出起手式,向不同方位分散,眼看即将开阵,孟雪里却道:“等等。”
他竟退出阵中,又从道童手里抱回手炉:“这不对吧。”
二十余位论法堂外门弟子不明所以,茫然地站在他身后。
“孟长老,也懂剑阵?”对面为首长脸修士问道。
卯时,孟雪里来到演剑坪西侧,等过盏茶,对方带着到许多内门弟子到。原本只是孟雪里参加剑阵演练,此时寒潭边却聚着百余人,望去黑压压片,像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列阵对峙。
其实早在昨天,那四人从论法堂碰鼻子灰,与他们交好内门弟子便已经听说消息,今早都来瞧热闹。
“你知道吗,周师兄、吴师兄他们接下差事,明年瀚海秘境保护那个孟雪里。”
“周师兄确实倒霉。前天出关,晋升破障境,本来这次大比该飞冲天,扬名立万,却被孟雪里害惨……不过,明天卯时,周师兄打算借演阵之机,将那姓孟整治顿出气,咱们也去看看。”
崖坪开阔,朔风呼啸来去。
坪西是方寒潭,他站在潭边,湿冷空气往骨头缝里钻,如附骨之疽,着实难耐。山脚下论法堂
四人对视番,面色微变。
孟雪里耐心解释道:“你们两人用炽剑,两人用寒剑,看这站位,应是套‘阴阳阵’。剑阵变化时,炽寒两极如阴阳,相生相克,方能克敌制胜。但你们炽剑不到火候,剑阵运转三个周天,便该后继无力,不如换种更简单?觉得‘四海承风阵’就挺适合你们。”
场间寂静无声,论法堂弟子听不懂,而四人心思纷乱,根本听不进去,暗想难道有人出卖他们,给这姓孟通风报信?
孟雪里又解释起‘四海承风阵’好处,周武冷声打断道:“你不肯入阵?”
孟雪里无奈道:“剑阵未成,入阵中根本没有意义,你们放窝金钱鼠进去,让它随便跑跑,效果也样。”
“嚯,这怎敢?若是被长老们知道,肯定挨重罚!”
“周师兄法子妙得很,保证让他有苦说不出!谁让他连累别人,整他顿也不过分。”
按周武等人计划,待孟雪里按照指令,在阵中来回奔跑,筋疲力尽,狼狈万分时,他们再叫停,推脱说‘剑阵还未磨合成熟,令孟长老辛苦受累,咱们三天后再来。’
这办法虽简单,却让人挑不出错。如果孟雪里去告状,绝对说不清状况。那些外门弟子连剑阵都没见过,更说不清。掌门真人只会觉得孟雪里娇气,点苦也受不得。而自己这边,有众多内门弟子作证,众口词,不怕执事堂来询问调查。
切本该万无失,孟雪里如约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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