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强忍笑意,略思索,委婉提醒道:“真人,虞院长不小。拥雪学院由他掌管、寒山遇着大事也要经他手定夺,说他生杀予夺不为过,这些年只有您总觉得他小。”
钱誉之沉默。
“也是,他长大。”他眼中闪过丝怅然,更多是欣慰:“也该长大。”
自霁霄孟雪里这对道侣远游后,虞绮疏离开师父和师兄护持,不得不独当面。钱誉之路看着他,从颗小苗抽枝生叶,长成如今为许多人遮风挡雨参天大树。
大堂众人喧闹之际,忽听得天上声龙吟,不由精神振,齐齐收声。又见虞绮疏气势汹汹地下楼,自然不敢与他争先,整齐让出条路,静等他出手夺剑。
虞绮疏没有陪他笑,沉声道:“们修行者说出话,上有天地知晓。冥冥中因果循环,岂可胡言乱语?”
他威压不受控制地爆发,压得钱誉之气息窒。从前虞绮疏在他面前只有被欺负份,这次打他个措手不及,钱誉之下意识解释:“开个玩笑而已,就算是咒,咒自己又没咒你。”
“你多年交情还有你性命,你也拿来玩笑?”
云海上声龙吟回荡。虞绮疏坐骑三蛟感知他怒意,便与他遥遥应和。
虞绮疏拂袖而去。
也不值钱、不稀罕。长春峰桃花们不再卖,让它有价无市,以后有机会,们卖虞院长墨宝。”
普通墨宝没意思,亲笔写欠条当然更好。
虞绮疏熟练地翻开:“已经借这多?学院包容万法,怎没有种道法,教如何不用还钱?”
钱誉之笑道:“倒还真有个办法。看在多年交情份上,免费教你。”
虞绮疏行弟子礼:“钱师请讲。”他常被钱誉之调侃贬损,早已习惯,想来无非是“拿鼠抵债”“以身抵债”那老套。钱都借到,让钱真人高兴下又何妨。
虞绮疏快步穿过后院,走到厅堂正中,头脑冷静下来,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分,于是脚步停下,甚至后退两步,暗想要不要回去看看?
转念想,这次回头,那人更觉得无所谓,下次还说荒唐话,
他出门后,书房里空气才重新开始流动,钱誉之瘫坐椅上,平复呼吸。
过片刻,跟随他多年老掌柜进来送新账,笑道:“看虞院长脸色不对,您怎又惹人生气?”
钱誉之缓过神,怒道:“这次不怪,他、他莫名其妙!又不是他学院里学生,臭小子居然教训。开始算账时候,他个兔崽子还没出生!”
他喝口茶压惊,却发现错拿虞绮疏杯子,自己喝对方剩下半盏凉茶,不由更加气恼:
“这倒什好茶?还是们亨通聚源待客之道吗?下次给他换凉水。不,黄连泡水加苦菊!”
“今日银钩剑出鞘,你站得最近,那小子剑道比你如何?”
虞绮疏想想:“他剑虽然锋锐,却似有沉郁之气,如兽困笼中……应该能胜。你问这个做什?”
钱誉之合起折扇,敲桌沿:“不能胜你能胜,看来你剑道已经比强多。你现在剑砍,按们生意人说法,人死账销,自然不用还啦!”
虞绮疏面色骤变,喝道:“胡说!”
钱誉之哈哈大笑:“办法教给你,你又做不到,老实还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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