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涟真跑回来,手里拿着朵花。
“哎,你来都来,也不好意思让你空手而归对不对?觉得这个挺好看,给你吧。”祝涟真蹲下来递给他。那是朵裹在透明保护纸里白色山茶花,洁白无暇花瓣如精心设计艺术品层层堆叠,饱满鲜嫩。
谈情凝视几秒花朵,仰头问他:“你为什非要在台上给?”
“Dancer当然要在台上给花,台下送你那成什?泡你?”祝涟真本正经地解释,随即换上笑容。
他双眼神采奕奕,“祝你梦想成真。拜拜!”
……
祝涟真拜年似挨个送祝福,词穷就说:“祝你生日快乐……你早晚要过生日嘛,不许嫌弃!”
人群渐渐散去,谈情往前走走,他想得到朵新鲜玫瑰,尽管那气味让他无法忍受。
可惜轮到他之前,几大捧花都送完。祝涟真也注意到他,两人短暂对视后,谈情以为对方也记得自己。
结果祝涟真只是低下腰看他,说:“帅哥,不好意思,花没有。”
办”,谈情只会理所应当地认为应该换个梦想。生存动力不同,他们注定无法互相理解。
医院走廊人来人往,大家都自顾不暇,即使注意到那个低头流泪崩溃少年,也只是用麻木眼神掠过次。最终是护士担心他情况,将他带到个更安静地方。平时看着处变不惊男孩子,情绪失控时也好像在抑制着眼泪,很怪异坚强。
这个暑假,谈情都是在医院过,母亲离世打击没有对他健康造成影响,只有最初那周吊几次水,补充身体缺失养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就戴着口罩在医院里观察那些病人,让自己身心在死气沉沉氛围下彻底学会适应悲伤,回家再面对母亲遗像,便能心平气和地与她说话。
谈情顺利升入高二理科实验班,每天时间都由他自己掌控,于是放学后他就喜欢骑着单车乱逛,看看晚上遛弯儿人们怎样嬉笑打闹,看够就仿佛他也参与其中。
有时又会遇到跳街舞人,但没有他眼熟面孔,单车从夏末骑到深秋,他终于又和祝涟真见上面。
谈情目送他远去后,便直低头盯着这朵山茶花。
为什自己得到是句最没用祝福……也许对方觉得这是最美好愿望,可他哪里有梦想呢?等
谈情轻轻笑起来,果然自己还是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印象。
祝涟真四下张望,又问:“你急不急?”
谈情摇头。
“那你等下哈!”祝涟真立刻站起来,跑到台下,消失得不见踪影。
其他穿黑衣服舞者都结伴离开这个场地,谈情不确定那男孩走没走,不过对方既然让他等着,应该没必要放鸽子。谈情靠在单车旁,愣神时听见露天舞台上阵“咚咚咚”声音——
谈情从没特意在这个城市里寻找过这个身影,只是满世界都是陌生人,如果能对张面孔产生熟悉感,他就愿意明天也继续出来。
不过高二开始放学很晚,他单车刚停稳,台上表演就进入尾声。舞者们收到很多鲜花,看样子是处理不,所以祝涟真把它们朵朵抽出来,俯身献给看到此刻观众们。
“祝你学业有成!”
“祝你工作顺利!”
“祝你财源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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