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江肃。”江肃平淡答道,“不知大祭司可曾听说过中原傅神医?”
“你是江肃?”大祭司喃喃自语,“怪不得你……啊,没什。”
江肃:“怎?”
大祭司面色微微泛红,只是对江肃笑笑,并不回答,而是顺着江肃另个问题往下说,那语气温软,缓缓说道:“听说过傅闻霄神医,只不过……他并不医治邪道中人。”
在此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去寻求中原神医亦或是其他擅长蛊术毒术门派帮助,可大多被拒
“说过。”大祭司竭力挣扎,“不许你们这做。”
他挣得动作大,那荆棘勒着他手肘,硬刺扎入皮肤,刺目鲜血便顺着他白若玉兰般纤瘦胳膊流下,殷红映衬着雪白,本该疼痛血腥画面竟还带着分别样美感。
江肃蹙眉看着他。
美人满面病容,憔悴不已,这模样着实惹人怜惜,好像也更符合江肃心中对这“美人”二字理解——他不过是看着,便从心中生出些许感想,只觉美人有难,他无论如何也不该袖手旁观。
上次他有如此感觉,还是在那鬼市之中,他见花时清受鬼市主人虐待欺辱,那手上尽是青紫伤痕,而花时清满面凄哀,举止小心翼翼,他便忍不住要想要帮助花时清逃出鬼市。
大祭司虚弱至极,以双肘撑床,尝试数次,却也不曾从那石床上爬起来。
江肃和李寒山站得近,可李寒山压根没有伸手去扶人家把意思,甚至还多嘴补上句,道:“起不来就别起来,躺着不好吗?”
大祭司:“……”
江肃微微顿,好容易才将心中那五味陈杂感受压下去,面跟着劝说大祭司,道:“躺着吧,别扯着手。”
大祭司这才稍稍怔,低垂下头,看向自己手。
眼前这大祭司面容,同那花时清确有几分相似,江肃想这两人不愧都是厌罗沙后人,倒是真真切切美人儿。
那些人生怕大祭司过狠挣扎,不敢再有过激举动,而那女子小声劝说,道:“大祭司,他们说他们有其他办法。”
大祭司稍稍怔,见他们说人是魔教少主李寒山,不由便心怀希望,觉得李寒山应当是真有破解这切办法,他看向李寒山,李寒山却转头看向江肃。
大祭司这才看向江肃,那目光略有局促,原是停在江肃身上,稍顿片刻,他还是忍不住抬起眼,将目光小心停在江肃脸上,道:“这位少侠是……”
这回李寒山不敢抢在江肃面前回答,他只能继续看向江肃,等着江肃自己解释。
或许是因为他昏迷方醒,他反应着实比常人要慢上许多,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手上缠圈古怪藤蔓,又同昏迷不醒徐卿言相连,他不由蹙眉,再转头看向其余几人,问:“这是什?”
无人应答。
大祭司无奈低语:“你们还是没有放弃。”
他想将自己另只手从那缠绕藤蔓之下挣扎出来,可他而今状态,起身尚且觉得费力,又怎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而那几名苗疆人见他要起身,匆匆上前阻止劝说,想要将他按在那床上,而大祭司竭力推开眼前几人手,面有愠色,原想出言责骂,只是那语调虚软无力,微微发颤,哪怕带着怒意,也没有半点儿威慑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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