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拐进自家所在
巷子，长舒
口气。
此时他并不知道，漫长黑暗还没有过去，今夜最大变故就在前方等他。
程千仞目力远胜从前，定睛望去，隐约有人影随剑势突破重重包围，掠十余丈，隐没在夜色中。
然而巨响之后，天际明光久久不散，许多人从睡梦中惊醒，推窗出门来看，越聚越多。府衙兵将要赶人维持秩序，长街被围得水泄不通，片混乱嘈杂。
顾雪绛依然看着剑光：“映雪剑宁复还，名不虚传。”
程千仞想，看来他们在面馆打架时，还真是多有收敛，不然半条街早都塌
。
他将顾二送到，又匆匆往自己家赶。
奔出西市，抄小道在狭窄长巷间穿梭，大道上已有巡逻兵队列跑过，火把熊熊。
“不行，
跑不动。”
顾雪绛踉跄几步，弯腰喘息，强忍咳嗽。
程千仞起初也觉得累，后来像是有某种力量自经脉中涌出，疲惫扫而空。他感受着真元运行，试图尽力催动，背起顾雪绛继续跑。
“撑住，快到你家。”
“外面正乱，你这身血，起码要进来换身衣服再走。”
“不换，离得不远，没那
倒霉撞见人。逐流等不到，怕是要出来找。”
天际剑光凋落，春夜微风忽而寒凉。
像是下场雪。
巡逻兵都被引去西边，程千仞继续抄小道赶路。
小巷坑洼不平，伸手不见五指，但程千仞足下生风，未曾磕绊。
忽然天空声巨响，回音不绝，远胜雷鸣。两人心悸，忍不住回头看。
这看便愣在原地。
只见道雪亮剑光，横贯东西，延绵十余丈，将夜幕割裂两半。
它照亮南央半边天，逼得明月无光，星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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