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笑起来,拉起他衣袖向前走:“灶上烧热水,哥哥沐浴更衣好好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也不迟。”
走到房门口时突然侧身:“滚。别再让看见。”
飒然微风起,程千仞回头,只剩空荡荡院子,那些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逐流关上门,彻底隔绝他视线。
只剩兄弟两人对坐,程千仞面色严肃:“到底怎回事?”
随着他步履微动,手中剑被月光照亮。
于是他面前人彻底看清那把剑,不由惊骇更甚。此人与剑阁有什关系?
为什不在澹山上,而在南央?
双方在猜疑中僵持,气氛剑拔弩张。
静谧中‘吱呀’声微响,孩童声音冷冷响起:“嘴上叫少爷,心里却没把当主子。”
程千仞借着月色打量着对方,他知道有人,却没感知到这多,深觉自己冒失。
十人都是青年面目,黑色武服,配三尺腰刀。
若说是夜里潜伏,却没有遮面,何况月夜穿灰衣更隐蔽。被喝破踪迹没有动手,只是现出身形。
他们是谁,多高境界,有什目?在南央城里,敢做什?
最重要是,逐流怎样?
程千仞向家走去,脚步都轻快起来。
却在碰到院门时心里晃过不妙预感,略有迟疑,猛然推开门。
院子幽静,只有槐枝摇曳,明月相照。逐流房间亮着烛火,透过窗纸,洒下角暖黄光晕。
就像每个寻常夜,没什不对。
似乎昭示着程千仞因为今晚事,精神过于紧绷。
逐流却不急,给他倒杯茶,反
只见程逐流立在房门口,手持灯台,明黄烛光将切照亮。
话音未落,黑衣人齐齐低头跪下。只有稍显年长人出声回道:“属下不敢。”
程逐流穿过跪地众人,向程千仞走去:“那叫你们滚,为什还不滚?”忽而他神色变,“哥哥怎弄成这样?”
院中情形陡转,乖巧逐流也变得陌生。程千仞怔瞬,才反应过来自己身是血被人围着,实在容易引起误会。
急忙道:“不碍事。在面馆遇到点麻烦,等下与你细说。他们是……”
与此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南渊学院服上血迹浸透,脸上亦是血污斑斑,却遮不住清亮眉眼。
像是才经场恶战,气势正盛,战意未散,连他们行迹也能察觉。到底还是轻视这人,没有藏好,失策。
不过二十岁,就达到炼气大圆满境界,说天资出众不为过。为什带着少爷住在这种地方?
他们在推演师算出方位第刻启程,全力赶路,很多事情没有时间查。只好猜测。
程千仞飞速回想着东家剑横来,站在他身前时姿势、出剑角度,略微调整身形。
但他无法放松,没有喊逐流说‘回来’。只是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握紧剑,沉心静气,想要感知些什。
墙外虫鸣鸟飞,风过叶间声音倏忽淡去,更细微响动成倍放大,如果他多点修行知识,会知道现在他身真元,尽在耳目之间。
他听到不止人呼吸心跳声,于是张口喝道:“出来!”
春风骤急!数道黑魆魆影子从墙外、屋顶掠来,无声落在院中。
十位黑衣人恰好站在程千仞周身十处方位,院里空间登时显得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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