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不知接过多少大人物,这次贵人有多贵重?座城够不够?”
督查队在前方疏通道路,人潮缓慢移动。众人通乱猜,热火朝天,闲聊范围越来越大。
徐冉听很多陌生名字身份官位,悄悄问顾二:“湖主,你觉得是谁?”
顾二不吭声,长眉微蹙。徐冉只道他惯来不耐拥挤,懒得说话。
程千仞对于这些热闹向来不上心,听完便过去。依旧在脑海中琢磨剑招。
顾雪绛懒懒抽着烟:“不飞。”
程千仞如今不用上课,每天在荒林练剑,放学时与两位朋友在医馆门前汇合。可是自打他们见面,就没挪开几步。
“不如下次晚些出来,钟声响后半个时辰,总该好点。”家里无人等他吃饭,回去早晚有什不同。
徐冉应声,忽然跳起来张望:“原来是建安楼出事,扎起木栏白布围楼大圈,不知在干什……有砖瓦木料,好像在修楼。”
周围人听见纷纷抱怨。
徐冉哈哈大笑,说不如叫‘手把手教你如何捕鹿’。
程千仞摇头。唉,俩神经病。
***
南央城仲夏,赤日炎炎,暑气蒸腾。
白昼渐长,被炙烤雄城迎来年中最难熬几天,日落时分才热闹起来。晚饭后人们聚在街头巷尾树荫下闲聊,店铺酒肆华灯初上熙熙攘攘,姑娘们换上轻薄水滑新裙,结伴逛市坊。
自当日别,顾雪绛再未见过林鹿,直到今天。
他曾去医馆二楼寻人,却见门牌上刻着‘林’字小诊室闭门锁户。
现在仔细想来,或许那人真不叫林鹿。学院没有林鹿,他找不到个不存在人。
顾雪绛略过烟丝止疼事,寥寥几句说完前因后果,徐冉觉得很有趣,程千仞却没什反应。
“不说真名,大抵是有苦衷,不用计较。”
“怪不得堵成这样。”
“好端端大夏天修楼干什?有钱来扩路啊。”
反正大家都走不,不如八卦闲聊,总有人消息灵通。
“你们不知道?双院斗法时,皇都有位贵人要来观战,学院负责接驾。建安楼临近演武场,居高临下视野最好,当然要翻修新,迎贵人入住。”
“这是真,昨天亲眼看见南门运来几大车奇花异卉,都是叫不出名儿珍奇,往建安楼方向去。”
天热人心浮躁,南渊学院又尽是些年轻气盛学子们。平日习惯放学人潮拥挤,此时却觉格外难捱。
“前面走不走啊?怎回事!”
“怎走?你有本事打洞钻过去!”
几路人潮汇流,地上吵成锅粥,半空中武修们飞檐走壁,踏枝点花。黑衣督查队员紧追其后,高声喝止:“站住!这里不能飞!”
那些凌空腾转潇洒身影,看得徐冉好生心动:“程三,咱也飞吧,背顾二,们兵分两路,东门见。”
“不是计较他身份姓名,需要找到他。”顾二略思索,“既然他曾让书给你,不如这样,你帮……”
程千仞不同意。他对林渡之印象不错,对方似乎是不喜欢被人打扰。
顾二猛然握住他肩头摇晃:“此人医道造诣超群,敢想敢为,关乎武脉能否重获生机,下半辈子怎过!你帮不帮?!”
程千仞咬牙:“帮!”
于是顾雪绛定下计划,称之为‘守株待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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