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曾经以为自己养孩子挺成功,顾雪绛来家里吃饭,都会问他如何才能教出逐流这样小孩。
现在旧事难追,摊烂账,他决定还是自己背这个锅。
程千仞:“以前时常想象,你长大之后样子。”
到南央,日子安定下来,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想你怎求学,毕业做什谋生,娶什样姑娘,生什样孩子。”他自嘲笑,“你天资不凡,注定展翅高飞,虽然不舍得,也得放手。那时候人穷没本事,就是这样想。”
要摊牌吗?
要不要先发制人,把哥哥锁进小世界,明天抵御魔族誓师大会,自己扮作哥哥样子替他去参加?
饭后,逐流起身收拾碗筷,却被只手拦住:“来吧。洗碗不做饭,做饭不洗碗,都忘?”
他愣怔片刻,看见哥哥包容笑意,眼泪簌簌落下:“对不起,不该骗你。哥,你有许多朋友。你与他们关系亲厚,肝胆相照。却不样……”
逐流抬眼,字顿说道:“只有你。”
傅克己闷哼声,退两步,被赶来程千仞把扶住,才站稳身形。
“老傅,没事吧?”
傅克己摇摇头,当着逐流面,很耿直地说:“没事,可见他虽然骗你,但应该没有恶意。”
程千仞怔:“多谢。”
傅克己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开:“保重。”
忆,感到温情妥帖。
但第个来不是哥哥。
逐流嘴甜地喊声‘傅师兄’,笑道:“刚做晚饭,您就上门做客,若不嫌弃,起吃吧。”
全然副主人做派。
傅克己仿佛没有听到,毫无预兆地抬手,将桃枝掷出。
“只想你好好长大。”
“傻,们是家人啊。”程千仞将少年抱进怀里擦眼泪,叹气道:“哥不会不管你,当年送你走,害得你心里没有安全感,才学这些手段,知道小流是好孩子。别哭,男子汉大丈夫……”
程千仞吃饭时候想,朝歌阙行事沉稳,但什都瞒着他;逐流做事看似任性无理,却总能达成自己目。
朝歌阙是真黑,逐流是假软,哪个都不是省油灯。
即使逐流再三强调,程千仞也很难将他们分开看。这更像个人有两件衣服,平时穿黑衣,偶然换上白衣,就说穿黑衣不是自己?哪有这种说法?
是弟弟后来受刺激性情大变?还是回忆中错觉,误以为他懂事乖巧,其实从不解他,他本来就是这样?
程千仞心里叹气,这人就是这样,旦发现朋友身边潜藏危险,不怕得罪人,也不怕出力不讨好。
他说多谢,是谢对方这份情义。但他忘逐流此时心情,还替傅克己解释句:
“老傅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们吃饭吧,饭后再说。”
少年为他布菜,程千仞觉得不适应:“自己来就行。”
逐流心思电转,面上不动声色。顿饭吃食不知味。
“嗖!”
破风声锐利,细枝裹挟剑气,眨眼间逼近逐流眉心,却像被道无形力量包裹,陡然静止。
逐流抬手拈来虚空中桃枝,侧身插进长颈青瓷瓶中。剑气被他尽数化解,颤巍巍花苞没有半分损伤。
盛放白梅中混着支山桃,别有意趣。
“傅师兄,来吃饭而已,带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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