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眨眼间走远,只有无奈声音传来:“去给大家道歉。”
傅克己:“他应该冷静。”
白闲鹤感叹道:“直到现在,他还是不像个大人物啊。”
他第次见程千仞,就发现这人行事作风与众不同。比如此刻,程山主认为半夜发疯,打扰别人睡觉不对,做错事就要道歉。还要给剑阁弟子、学院学生们个说法,使他们安心。
从来没有‘身份摆在这里,大家信服、追随是理所应当’态
他越说越觉得混乱,自,bao自弃道:“说清楚没?你们懂吗?!”
傅克己很不给面子:“听不懂。”
邱北:“你最近……在看什荒唐话本?”
比如风靡修行界时,那种强制合籍霸道仙师文。
白闲鹤撞下徐冉:“你把话本借给他?你怎能把话本借给他!”
他甚至客气地问:“吃吗,随便坐。”
邱北无语地看着地断壁残垣,收拾出半截断梁,撩起衣摆坐下。
这里动静压不下去,夜之间,人们都知道程千仞在宣旨宴席上拂袖而去,深夜时又挥出剑,余威惊天动地。各方猜测层出不绝,最多说法是他想起这些年游历四海吃苦受罪,圣上却直到今日才召他回宫,心里有怨气。
徐冉被剑意惊动,匆忙跑来。她因为调任事心情郁闷,刚去找白闲鹤喝酒,于是白闲鹤也来。
五个画风各异人并排坐在断梁上。
两扇房门轰然倒塌,然后是门槛、砖墙,从地面到梁柱蛛网般开裂,裂缝飞速蔓延。
“轰!”
烟尘四起,程千仞提剑静立在碎瓦狼藉间。
整座院子倒,剑阁弟子们听见声音出来探看,半空中,bao戾剑意未散,丝丝缕缕地浮游。在神鬼辟易恐怖威能下,人们远远站着,没有人说话,气氛紧张。
人群越聚越多,直到傅克己和邱北出现,才自发让开条通路。
徐冉:“没有,别血口喷人成吗!”
程千仞沉默扶额。
生活比话本更荒唐,如果这不是个玄幻世界,早就报警八百次。
他起身掸掸衣摆:“走。”
徐冉:“喂,你去干嘛!你要控制你自己啊!”
傅克己首先打破沉默:“你如果在为身份烦心,大可不必。你先是朋友,再是剑阁山主,最后是别什人。不怪你瞒。”
程千仞:“如果说,什都不记得,你们信吗?”
徐冉:“信啊。你带着弟弟时候,过得多仔细,文钱恨不得算两半,看就穷惯。”
皇族可养不出穷病。
程千仞无奈摇头:“眼下最烦不在于‘是谁’,而是‘该做什’,不甘心被人摆布,但还不够强,即使不向某个人妥协,也免不向大局妥协。难道世上没有两全之策,定要做违背本心事?如果逼某人与合籍,这个人既无辜,又不无辜;既想对他好点,又想摆脱他算计,算不算很混蛋?”
傅山主道:“都回去罢。”
程千仞抬眼,面无表情道:“你们这是干什,觉得情绪失控,要来抓?”
“抓不住你。”傅克己长剑回鞘,解释句,“刚才正在练剑。”
“在制符。”邱北收起手中符箓。
于是程千仞也收剑。剑拔弩张场面顷刻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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