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逐流冰冷
尸体，往事
幕幕闪过脑海，东川谋生、南渊求学、剑阁修行……
忽然听见有人说：“别回头。回头走错路。”
程千仞悚然惊醒。
清冷月色，透过菱花窗格照进寝殿，阴影被切割成不规则线条，琉璃砖泛着蒙蒙亮光。
熏香青烟升腾，白色纱幔轻柔地飘飞，四下里极静，只有风声和更漏滴答。
“孤允诺你，天祈从此二圣临朝。”
二圣临朝，政务清明，对外战无不胜，对内生机复苏。平宁三年，帝王迈入圣人门槛，便宣布首辅寿元已尽，陨落归天。
朝歌阙心灰意冷，渐渐消失，逐流又不认命，以泪洗面，每天请他下旨和离。帝王寻来铸造师邱北，布下囚困大阵，困阵如金色牢笼，不许对方走出寝宫半步。
五年后，天下彻底太平，帝王夺回顾雪绛兵权，逼他卸甲归田。顾旗派在军中根深叶大，涉及神武、禁卫、镇东三军，他便杀
所有反对他文臣武官，提拔新亲信。
徐冉看不惯，上书请辞，他不甚在意。至此仍不满足，鼓励*员互相揭发举报，说他坏话就打成叛党。
头祈福、或单枪匹马地闯荡不可能达成。所以
出战，出战是为天下无战。做皇帝，是为终止战祸。想要权力，但权力只是达到目工具。”
他说得平静、缓慢，句句发自肺腑。
老人笑道：“好，那便去吧。”
然后他真登基。凭借学院、剑阁、皇族中安国公主支持，顺利走向王座。改年号为平宁，希望天下太平。
平宁年他逼逐流与他合籍，逐流委屈地哭肿眼睛，遍遍诉说他们兄弟情谊。
梦魇而已。魔怔。
平宁七年，朝野上下只能听见赞歌与欢笑，帝王终于集权身，成为真正孤家寡人。
平宁二十年，国库充足，民富兵强，帝王御驾亲征，向东征服魔族，扩大疆土。向南海征服鲛人，驯养它们为人族奴隶……
他对逐流说：“天上飞，地上跑，水里游，无论你见过或没见过，朕都打过。天下无事不可为，却差件事，朕才算圆满。”
他想要逐流为他生个孩子，继承他们二人天赋，还有他王位。他为这逆天而行疯狂想法翻阅典籍，甚至写信寄往蓬莱岛，请精通药理林渡之研制孕子丹。
逐流日夜被囚困寝宫，终于不堪受辱，自断生机。
“就因为情势所迫，你要牺牲终身幸福？从前不懂事才说跟你合籍，想娶妻生子，不想绝后。”
“你认命罢，孤会对你好。”
逐流哭着喊哥哥不要。程千仞擦去他眼泪，不为所动。
合籍大殿当夜，他喝很多酒，走进寝殿，见对方神色淡淡，便知是朝歌阙。
朝歌阙面无表情道：“退让妥协，不是怕你。怕江山不稳、社稷动摇、百姓受苦。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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