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仞尽力保持平静。梦里逐流被他囚禁在寝宫欺负,现实逐流口个哥哥地喊他,对他毫无防备,这使他愈发愧疚。
他应该正确引导弟弟发展健全人格、放下偏激执念,而不是利用对方短暂错误感情,达成自己目。撇开良心,道心也过不去啊。
逐流不在意他拙劣借口,态度亲昵而自然:“住不习惯吧,也经常夜不能寐,现在想想,还是和你起睡时候最舒服。皇宫有通向朝辞宫密道,带你去看。哥哥下次睡不着,就来找。反正旦失眠,就会很想你,你想过吗……”
程千仞脸颊慢慢红。
他不想再听下去。天知道两个几乎不需要睡眠修行者,为什会讨论失眠问题。不睡就不睡呗,又不会脱发。
程千仞:“也想见他。他在哪?”
“没人知道他在哪儿。皇宫这座阵法,大部分还掌握在他手中,这是他主场。除非他想见你,才会出现。”
程千仞点点头,欣慰地看着逐流。
逐流知道他在想什,叹气道:“最要紧合籍大业你不愿意,只能操心下这些闲事。你是仗着喜欢你……”
合籍。这两个字像道电光,梦魇记忆瞬间苏醒,程千仞下意识甩开弟弟手,疾退两步。
太荒唐。
程千仞无法再入眠,直到天色破晓,第缕霞光照亮宫城。
无论‘梦与现实是反’,亦或‘梦是潜意识表达,投照人内心深处欲望与恐惧’,到他这种境界修行者少梦,也有人相信梦境是命运与天道降临启示。
程千仞来皇都第日,就做这样梦。梦里只有他对竹杖老人所说那番话,是他本来意愿,登基后种种举措,不过冷眼旁观自己走向疯狂。
宫人服侍他洗漱穿衣、用过早膳,他心不在焉,神色莫辨。内侍们便以为哪里服侍不周,东宫人人自危。
“不想也没关系,真
他怕自己会伤害逐流。
逐流心道原来你现在如此排斥,面上却不动声色:“哥,怎?你脸色不太好。”
昨天撒娇劝诱不成,今天他自然而然地改换策略。他需要程千仞信任和依赖,更想哥哥心甘情愿和他在起。
除非所有希望破灭,他不想强迫对方。
“没事,昨晚没睡好。”
太子归京当天,首辅设宴东宫,第二日又来看望太子,对于朝野上下来说,这是种讯号,也使得以安国公主为首皇权拥护者感到安心。
程千仞今天这身礼服和昨日不同,内侍长呈给他太子朝服。他听见通传,屏退左右,在正殿与逐流叙话:“你来这早,是要催上朝?”
“今天算,还有点事。”逐流卸下面具,露出无害笑脸,“先带你摸清国库账本,再给你讲讲朝臣派系。开国以来几万套账册,昨夜拣近五年重要总账,不过十本。往年积攒多少宝藏,眼下钱从何处来,每年收多少税;每笔支出花在哪里,是赈灾还是平叛,等你看完,都清二楚。”
程千仞仔细打量着他。
“然后是人事,朝中派系比党争时期简单太多,夜便说得清楚。但只能说过去和现在,未来向哪里去,用谁废谁,还要你自己慢慢考量……所以只剩最后件难办事,你正式监国理政之前,起码得和圣上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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