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明川坦然道,“与兮华峰殷师弟、段师弟同去。他们定路线不同,要绕些路,需提前月出发。”他又叮嘱道,“这次折花会由兮平峰程师叔带队,你们万事听他安排。”
‘折花会’自愿报名,并没有名额限制。既是因为凝神、破障境弟子不多,也是因为在沧涯,不是每个人都热衷于扬名。也还有些境界不稳固
他坐在案前,好似挺拔苍劲松柏立于危崖。
只有洛明川自己知道。
香是青麓剑宗旧友来沧涯论法时送他,以往他从未用过。因为没有必要。
然而人心不静,又岂是炉樨冰香可以左右?
因此有人扣动他院门前禁制时,他索性放下书卷,推门而出。
目光沉静,如深渊浩海。他看不是玉简,而是卷旧书,边角已微微泛黄,也不是什贵重典籍。即使这样,他依旧丝毫松懈都不曾有。
洛明川自律与责任感已扎根在他性格中,深入骨髓。
即使独处时,行止也是丝不苟端方。
就连他师父正阳子,有时都觉得他自律到苛刻地步。
可他这种端方,并不会给人难捱压迫感。
柳欺霜想想,觉得挺有道理。这些东西,她自己平时也不用。
但又不放心,“师弟,带件防身也好啊!”
于是两方妥协之下。殷璧越最后还是带把匕首。
柳欺霜冷静下来,方觉自己入障。
出门游历危机变数不可预料,哪有绝对周全准备?哪有万无失后手?她若真思虑过密,瞻前顾后,反是害师弟。
殷璧越沉重心情,最后还是没能保持到见完二师姐柳欺霜。
“师弟,再带上这件龙鳞护体宝衣!”
“还有这把南海沉山匕也要带上!”
“还有紫竹骨青玉扇,九龙神火罩,四方山河鼎,都要带上……”
柳欺霜还在想少点什。
来人是何嫣芸。比起她贯嬉笑活泼,眉间似乎多几缕忧色。
洛明川将人迎进院中,并未进屋。
虽说修者不重男女之防,但他贯持礼。
何嫣芸坐在树下石凳上,刚坐下就直接问,
“师兄,你真不跟们路走?”
相反,每个跟他接触过人,都能感到如沐春风舒畅。
他笑意不浓不淡,带着恰到好处亲切。不管与谁说话,说什,他始终站在持礼距离。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这间屋子也像他人样,不堂皇亦不简陋。所有陈设都是中规中矩布置。
莲纹青玉熏炉里点着樨冰香。对修者而言,有醒神静思效用。
甘冽清凉香气萦绕在屋里。淡淡烟气笼着青年眉峰。
前路茫茫未可期,总归要师弟个人走。
柳欺霜想明白这些,释然许多。说些勉励话,就宽心放殷璧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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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坐在案前看书。
他坐姿很直,不偏不倚。
殷璧越看着堆成小山法器嘴角微抽。
……他从进来到现在还没顾上说句话。
他知道柳欺霜练是拳法,平时修行不重外物。想来这些身家,大多是‘西泠山战’战利品。
这样来,他就更不能要。
所以他轻咳声,“师姐,知你好意,但是剑修,带着这多法器出门游历,岂不是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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