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点头致意，“殷师弟、段师弟。”
段崇轩笑道，“洛师兄，此去路远，还请多关照。”
殷璧越放下心来，看来话唠对洛明川没有多大敌意，也点头道，“洛师兄。”
于是几人
同下山。
破晓时分，西天尚有浅淡
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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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五，黄道吉日。
宜出行，宜丧葬，宜嫁娶，宜动土。万事皆宜。
段崇轩是查过黄历才出门。
柳欺霜和君煜将两人送到兮华峰外。临别时分，反倒没什
嘱托
。
她想起自己当时与师父抬杠，“说不定是人们对君子太过苛求，所以毫厘过失都会被揪住不放，变成大错。而小人因为平时就是小人，犯错人们也不怎怪他。这真是不公平，当君子真惨啊！幸好是女子！”
师父吹着胡子瞪她，“竖子不可教！你师兄比你强多！”
师兄自然比她强。在她心目中，师兄比任何人都强。
她捧起湖水洗把脸，对着湖面笑。
因为她突然觉得，承认自己错误师兄，比不会犯错师兄，更值得敬佩！
洛明川沉默。
春风吹过他空荡广袖，尽是萧瑟秋意。
良久之后，他说，“是负他。”
何嫣芸咬着嘴唇说不出话。眼圈却微微红。
她仓皇站起身，礼都顾不得行个，就跑出院子。
，自认无缘夺魁折莲，便索性继续闭关修行。
这次沧涯山去有三十人。
但比起许多声名不显门派，数遍全派都凑不出二十个破障境，着实是可怕底蕴。
何嫣芸并不为洛明川回答惊讶。她在来之前就听说洛明川决定。
但她绞着衣袖，语言又止，终是鼓起勇气问道，
主峰传来‘晨起钟’在山间悠扬回响，声声不息，惊起无数飞鸟出林。
虽仍在山间，地势已缓许多，他们走这条主道，更
殷璧越注意到君煜气势不能收放自如，站稍近就能感受到压力，像是面前横座高山。
这是好事，说不定等他回来。大师兄就突破大乘境。
他与段崇轩对师兄师姐行完礼后，转身下山。
然后他们就看见路中央立着洛明川。
几日不见，气色似是好许多。
晚风让人心绪宁静。
她坐在湖边，细细想着清和殿上那两人举动、言语神色，以及师兄最近月消瘦憔悴。
最终做个决定。
少女立在湖边，握拳间万丈豪情顿生，
“师兄，这次终于轮到帮你！你放心好！”
她路跑到兮乾峰澄光湖边，觉得难过喘不过气。
她看见湖中倒影，自己要哭不哭狼狈模样，却慢慢平静下来。
因为她想起，在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候，师父在这里看着湖水，说过个道理。
“小人无错，君子常过。”
——小人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有错，而君子会时刻反省自身，知错改错。
“师兄，你真做过对不起殷师兄事？”
在她以往认识中，从没觉得洛师兄会犯错。若是有错，当然也是别人错。
这是种盲目相信，近乎信仰。
所以即使她知道洛师兄从不说谎，也在清和殿上因为殷师兄感到难过。
但此时还是再问遍，带着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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