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所致，如果她想，可以看得很清楚。
玉展眉顺着她
目光看过去。
不远处是城郊几家农户。有沧涯庇护，乱世烽火还没烧到这里。暖黄色灯光从
扇扇窗棂里透出来，照亮地上积雪，将白雪也染成暖黄色。
依稀可以听到妇人温声哄着啼哭孩童。不知哪家飘散出米酒香气，在寒冷空
泰安城荒僻城郊，这夜雪云遮避星光，废弃已久石桥塌
半。湖水冻成坚实冰面，瑟缩寒柳在风雪里飞舞。
玉色纱衣女子赤足站在桥上，面无表情，也美得不似人间。
柳欺霜站在桥下。正好三尺之隔。
或许是因为此时不是正式开战好时机，金宫宫主尚有顾虑；或许是没有绝对能杀死对方把握，贸然动手，殊为不智。
或许只是因为这个雪夜似曾相识。
“五百年，太慢。”她对柳欺霜说，“你去吧，
还是要去拜十二宫。”
剑圣微微蹙眉，“修魔不好，容易死，还很疼。”
玉展眉很坚定，“旦开始修行，就是入修行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要
不学，要学就学进境最快，力量最强功法。”
“修行不是为杀人，而是为悟道。”
玉展眉扬着脸反问，“杀人何尝不是种悟道？生死之间才有大领悟。”
很多人都以为西泠山战，应是柳欺霜与玉展眉第次见面。
事实上她们很早就认识，比开始修行年月更早。时至今日，这事几乎没人知道。
剑圣在学府门外拐走君煜，在酒馆里打架收燕行，相比之下，柳欺霜入门倒也算严肃正式。至少有场严肃正式对话。
那时君煜剑意小成，剑圣下山初探陨星渊。路过雪原时遇见两个小女孩，不过七八岁模样，刚刚合力杀死匹落单灰狼。看到他走来，神色很戒备，却没什力气。这幅景象让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与李土根闯荡东陆时光。
柳欺霜始终记着那天，师父从风雪里走来，就像凭空出现。记忆里画面神妙如仙。
桥上桥下，没人再进步，自然也没打起来。
“你现在出现在面前，是觉得不会杀你？”
玉展眉声音没有昔年在雪原上冷硬执拗，反倒因为所修功法原因，无论说什，语调中都带着春风拂柳柔美。即使在说生死事。
她习惯这样声音，但柳欺霜不习惯。
“不。”柳欺霜不自觉就想皱眉，目光越过石桥，落在不远处。
剑圣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果然，道不同不相为谋。”
玉展眉把柳欺霜推过去，不耐道，“别做出这副割舍不得样子，你不过是萍水相逢同行路……你好好修行，有空去看你。”
“你骗。”柳欺霜摇头，“你不分南北，根本找不到路。”
在她们还不懂什道魔不两立大道理时，已经隐约明白这大概就是永久分离。即使再见面，也不能再同行。
果然，多年之后，西泠山上她们兵戎相见。意料之中，出手也没有半分迟疑。
“你们可愿拜门下，学道法？”
想想就点头柳欺霜，听见身边人问道，
“学你道法，多久能像你样强？”
即使没人教导，玉展眉也早慧可怕。
“你根骨悟性极佳，五百年便可入大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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