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阵以待
骑兵让出
条通道，柳欺霜抱着玉展眉走过，殷红血洒
路。
朔风扑面，漫长黑夜终于过去。没有日出，只有东边天空微微泛白。
玉展眉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今天真冷啊……”
“是你穿太少。”
“
不记得路……”
出生死关之后，波澜不起淡漠心绪终于被打破。
柳欺霜哑声道，“答应你。你想回哪里？”
这个问题，玉展眉方才也问过她。
玉展眉抬起手，笑着指个方向，“要回东陆雪原。”
柳欺霜心想，那边分明是西啊。
她将所剩无几真元肩头灵脉内，以拳意覆盖，如聚风雷。若是以必死之心自爆，这
近距离，有九成机率同时杀死自己和玉展眉。
方才玉展眉分出魔息运功，又要防备段崇轩，对她稍有松懈，她便令真元在体内爆裂。
对她们而言，今夜唯变数，不是段崇轩到来，而是玉展眉选择。
柳欺霜体内被她魔息侵蚀，稍有异动便可察觉，千钧发时她来不及退，也没有退，而是加速运转魔息，抽空对方真元，反诸己身，并果断将人推出爆炸范围。
这系列动作，只要稍迟瞬，现在濒死就会是两个人。
“记得。”
会记得路，也会记得你。发誓。
算，你说是东就是东吧。
她俯身抱起玉展眉，怀中人白裙染满鲜血，轻像片纸。
“好，送你回去。”
回头看看自己师弟。他们今晚相见未曾说句话，然而同门之间也无需多言，千言万语尽在眼。
段崇轩摆摆手，“师姐去吧，回沧涯趟。”
很明显，金宫宫主没有时间思考，身体下意识替她做决定。
柳欺霜问她为什，其实她也不知道。
玉展眉仰躺着，头顶墨蓝天空星光黯淡，视野开阔，却慢慢染上血色。她魔息在破碎灵脉骨骼中肆虐，使生机飞速流逝。段崇轩说不错，这具身体隐患太多，很容易反噬。
柳欺霜走过去，半跪在她身前，靠近她唇边听她说话。
“你得活着，活越长越好，这样世上就有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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