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贺少棠再回洗手间，收拾被孟小京弄脏
坐式马桶，发现孟小北戳在厕所里，
只手拎着抹布，在水盆里晃荡，也不像是在干活儿收拾，耷拉着张长脸。
少棠心里想事呢，问：“小北让开，
收拾那个马桶。”
孟小北不吭声，抹布在水盆里撩来撩去，故意捣乱。
少棠办事是个急爆脾气，眉头就皱起来：“嗳你干嘛呢？……要不然你擦？”
孟小北哼道：“为什
要擦。”
少棠下意识去扶，看这小子走得实在吃力，干脆就给打横抱起来，抱去厕所。
孟小北踮脚从厨房柜橱上面摸江米条，手法熟练，这时回头……
孟小北嘴里叼着江米条，双手插兜，垂着眼，蹑手蹑脚走到厕所门外，扒门缝看那俩干什呢。
少棠说话声音，“自己能尿吗？”
“扶着你？”
来人看起来绝好甚至可以改变人生机会，当时就被这当爹生生错过
。
孟家再次乱成团，亲戚邻里进进出出，看望陕西来病号，孟家宝贝二孙子。
邻居大妈伸着头使劲地瞄，末不忘说句：“这是你们家那个双胞胎里边儿弟弟？！哎呦，这可长得不像啊！”
“老二比老大长得好看，老二长得像他爸和他爷爷，没错！”
邻居大妈很笃定地说句其实很没意义废话，谁都有眼睛会看。
少棠也不满孟小北这几天吊儿郎当没心没肺：“那是你亲弟弟，他腿都那样，你怎不能帮着擦？”
孟小北：“……，也没说不帮擦！”
少棠教训他，孟小北突然就难受，心里不知道怎，盯着洗脸盆那双眼，好像突然就被水花溅湿，整个人肺里有股气顶着，又不爽又委屈，整张脸表情都不对劲，憋闷得想挠墙。
孟
“你对准啊，别弄外边儿。”
“……还是弄外边儿，算你别管，给你擦吧。”
门开，孟小北闪，迅速躲开，掉过头装作什都没看见，嘴巴已经撅起来。
少棠出来，仍然是打横抱着孟小京，把人抱回床去。俩小子三姑小姑都在，三姑生完孩子又胖又喘，小姑瘦骨伶仃自己走路都打晃悠，只能少棠帮忙抱。
小姑虽然自己抱不动，还扶着腰路跟在少棠后面，从屋里转出来，跟圈又转回屋：“孟小京没事儿吧……快谢谢你叔叔……少棠你坐下歇会儿来……”
孟小北叼着糖棍从楼梯扶手上滑下来，裤子沾着土，眼神扮酷，装没听见大妈们议论……
少棠也再次来到孟家，站在门口望着孟小京那样子。
孟小京没有老大那活跃逗乐，从小细腻乖巧，又爱臭美，洗澡用香皂，洗完知道抹护肤霜，身上毛衣永远干干净净，如今也不啃手，十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洁。十分秀气漂亮个男孩子，大好青春年华，腿竟然要瘸……
人大就多心思，不像小时候只知道傻玩儿。孟小京在北京奶奶家，兄弟俩隔年再见，感觉就已生疏，互相说不到三句半。人不同，命也不同，难免各有心结。
少棠瞧见孟小京从床上挪下来，想去上厕所。小京左腿正常弯曲，右腿梗直着，扶着桌子，蹦挪，嘴角自然抿着时候就像受极大委屈，像要哭却又过哭年龄，那表情十分可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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