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亮：“他又叫你去他办公室
？”
孟小
傍晚，祁亮下学后也巴巴地跑来探望孟小北。
孟小北立马从被窝里钻出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
潮红，套上背心大裤衩，就跟祁亮跑下楼去。他奶奶
笤帚疙瘩砸在纱门上，追出去吼，“你早上不去上课你！亮亮来你就出去瞎跑？！”
祁亮搂着孟小北，俩人坐到家属楼后面个高台子上，并排坐着说话。孟小北管亮亮借根烟抽。
祁亮说：“
靠，还以为你病得快挂呢！看你生龙活虎，比都精神。”
孟小北夹烟手摸摸自己脑门：“低烧，都不用试表，肯定三十七度五。”
别害怕，只是抱下，也没有怎样！”
萧逸眼眶骤然湿润，眼神没有焦点，沮丧地低声道歉：“对不起啊小北，刚才冲动，个人待久寂寞，都不懂得应该含蓄，你不要怕……对不起！”
孟小北那天抓起书包，大步冲出办公室，闷着头路走出教学楼，整个人脑子都乱，嗡嗡地发出阵阵回声。
他已经懂得太多“出格”，因此才吃惊，别扭，不能接受。他整天脑子里意*他干爹，可他都还没乱摸过干爹这处那处，当真没那
熊胆子。
当时年代没有那样开放，无论学校还是学生，都缺乏对这方面防范与教育，没有人给孟小北打过预防针提这种事。更没人教他遭遇性骚扰如何应对，是应该告家长，还是告学校，难不成要报警吗？没有网络，电视里更不会讲，他压根就没有这些概念。
祁亮：“你怎啦，学太累上火？”
孟小北耷拉着脸：“心里烦。”
两人沐浴着夕阳抽烟，多年好兄弟，铁哥们儿。孟小北咬自己嘴唇咬半晌：“亮亮，你上回说萧老师那个人讨厌，他跟你说过什吗？”
祁亮斜眼看他：“问这个干嘛？”
孟小北：“随便问问。”
孟小北表面镇定，面无表情虎着脸跑出学校。在学校门口碰巧还撞上孙媛媛和个高年级男生单独走路神情暧昧，孟小北视对方如无物根本没心思琢磨。他自行车都没拿，走好几站地，在大街上吹风。他当时很混乱，特别紧张后怕。他喜欢小爹，这原本就是压在心底许多年个秘密；现在他老师摸他抱他，又成第二件压迫在他心里不敢对旁人说秘密……
孟小北第二天发烧，没去学校上课。
其实也没屁大点儿事，就是低烧浑身无力，孟小北从小三天两头闹鼻炎感冒，咳嗽低烧。然而初三下半学期多关键，还有从医院打着点滴去上课。孟小北在被窝里蒙着头，把自己裹成条大虫子，耍赖就不想去学校，他奶奶揍都揍不起来。
他有足够理由担心害怕，他有丢人“把柄”握在姓萧手里，更何况对方在年级里大权在握、分分钟决定他能否拿到留校名额。而且萧逸毕竟是老师，在孟小北个学生心里，有那年代根深蒂固思维模式，老师就是令人敬畏德高望重长辈；学校里老师说出句话，那就是给学生下道圣旨，你必须遵从照办。因此，孟小北抗拒，却又不敢轻易冒犯和逾越，甚至搞不清楚到底是对方问题，还是自己做错事……
他才天没上课，班主任打电话过来询问，复习冲刺阶段，怎能随便缺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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