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剧组上戏时，魏北才从李谷口中知晓，沈南逸清晨离开，这会儿得上飞机
。
他坐在椅子上抽烟，将剧本卷成筒状，展开，再卷成筒状。中指与食指夹烟，抽得缓慢。灰白烟雾在风中盘旋上升，口红沾留烟嘴，印迹清晰。
雪很大，接下来是
场哭戏。倡人着最艳丽
妆，为英年早逝皇帝哭丧。整个皇城惨白片，甚至白过积雪。
魏北就站在城楼上，大红袍子迎风狂舞，又妖又野。他挣着嗓子唱青楼里下贱*词艳调，胜过苍凉悲壮出塞曲。故人去，经年不复见。
真疯啦。
沈南逸看见他，将烟蒂戳灭。他没穿大衣，件薄羊毛衫看来没什
温度。夜色黑，走廊灯光辉煌。
楼宇之上，千万盏霓虹洒在沈南逸睫毛间，人中那点凹陷似盛洼月光。沈南逸背着光，金线勾边伟岸英俊。可能是喝酒上头，魏北看得差点心跳促停。
不等对方说话，魏北抿下唇，先开口，“
知道你今晚用不着，所以跟你讲个事。”
“刚才导演让今晚陪他，答应。”
“你要是没什事，就先过去。”
锦官城冬天很难萧瑟。落日，蛋黄似悬在云间。
前几天下过场雪，未积垫。已十二月底，热闹堪比情人节圣诞夜刚过没几天，元旦将临。
魏北再提着行李箱回来时，距沈南逸从剧组离开，月有余。
意味着此时魏北二十三岁，他们合约正式进入倒计时。
沈南逸离开剧组那天，请导演、副导演及几位主要演员吃饭。李谷遇上这种陪酒场合，基本是能躲多远躲多远。导演想把魏北引荐给沈南逸，副导演知道其用意，踟蹰几秒，帮忙拒绝。
那场面，见过人都晓得。疯得特得劲儿，疯
魏北讲得直白又隐晦，“陪”这个字不好理解。往深去，那挺龌龊。往浅说，又不太现实。
沈南逸心尖有点波动，很短。他从包里摸出烟盒，熟稔地抽出根。放置于唇间，可没点。半晌，他说：“没事。”
究竟这句“没事”，是指他没什要吩咐，还是指“陪导演”事微不足道。魏北没有追问，也没深究。
他说好，然后转身就走。沈南逸靠着围栏，盯着魏北背影直至消失。再抽完根烟，隐有下雪征兆，才动身上楼。
那天沈南逸没和男二上床，甚至未曾进入房间。至于魏北和导演是否颠龙倒凤，他也没追问，也没深究。
他是不太愿根好苗子被“夺”灵气，吃个饭可以，陪酒上床说不过去。沈南逸那点小癖好，圈内人士基本知道。关于沈家背景，沈南逸也从未遮掩。大家多多少少解，所以想路睡下去人挺多。
结果沈南逸在饭桌上压根不看魏北，最后点男二坐他身边。十七八岁，青涩稚嫩。推杯换盏间，沈南逸大手直游走在男二后背。两人时不时亲密耳语，搞得男二脸颊绯红。
沈南逸多会哄人，魏北知道。他身边坐着导演，同样有只大手“不经意”拂过他腿。个中暧昧，显而易见。
晚餐结束涉及转场，沈南逸叫男孩先上楼。他站在走廊观景台抽烟，等魏北出来。
导演喝得烂醉，副导负责扛他去房间。李谷与其他人见形势不妙，早已撤退。魏北就踢踏着步子，慢悠悠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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