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都不懂。
此时魏北靠在窗边,瞧
“这世上无人可以‘救’任何。”
沈南逸嗓音很沉,似谁随手拉动大提琴弦。声音里颗粒感无比清晰,在魏北耳中滚过,激荡阵阵回音。
“只做可以做。就像你也只做你想做。”
魏北说着,他经过沈南逸时,有意无意用手背擦过对方小指。而他身上残留黑鸦片香,才是真真d品。
酒精上头沈南逸突然抓住魏北,两人僵持在玉兰树下。夜色蘸浓墨,泼毫于顶。魏北挣扎两下,没甩开。他就盯着沈南逸,不退不避。
无原型、无背景、无真实事件,纯属虚构。这是他永远会写在作品第页句子。
沈南逸不太喜欢别人发散思维,看本书,去纯粹看这本书是如何写就好。不必代入,不必联想,不必与现实挂钩。既然作者创造出全新世界观,读者可以带着好奇心去探索。
不合适便从这个世界退出即可。没有人可以无障碍接受任何观点,正因如此文学才有乐子。
可独独这本——已写过半,再有个两三月将迎来完结——沈南逸依然没有在新书第页写上这句话。
他空出第页,似未曾想好该作什序,又似要跟读者开个玩笑。这是部不同于以往作品,从翻开第页,便不同。
翻翻你桌上书稿。”
汪林颂说。
“然后吧,发觉这本男主角人设,很熟。字里行间,包括外貌神态描写,就像生活中某个人。”
沈南逸顿顿,“瞎几把扯淡。”
“可别急着否认,着急就是心里有鬼。”汪林颂跟发现啥牛逼玩意似,“再然后吧,离开前在你家院子里看见男生。嘿,那种感觉就出来!”
沈南逸高大身形,罩着魏北。压迫感很强,像野兽侵略。他轻轻抬起魏北手腕,很凉。他以唇覆去,滚烫地吻在魏北静脉上。
鸦片香更黏腻更清晰,迷人且危险。沈南逸不再动,魏北却无法自控地手腕发颤,身子也颤,差点腿软。
沈南逸那双眼里,情绪沉沉。叫魏北不敢再看。多年后他再想起这夜,咀嚼那个分明狂,bao又克制眼神,仍觉能令人十足高潮。
“不要勾引。”沈南逸说得很直白,“现在不想做。”
这两句,也够魏北嚼味余生。他早该明白他被看透,可当时太年轻。
雨丝怠片刻,这会儿又卷土重来。水珠子在枯枝上错杂弹,冬季那棵差不离要死玉兰树居然发新芽,顽强地活过来。
“重生”那天,魏北自作主张地给它输起营养液。时逢沈南逸应酬回家,身上酒气重烟味重。他与魏北并肩站着,两人味道交混,意外好闻。
沈南逸没问缘由,倒是魏北含着烟头,双手插袋。他抬起下巴,不看沈南逸,只看树。
“除夕夜那天雪很大,回来时在这儿抽烟,看着它快死。”
“就对它承诺,说要是你能在春天活过来。就救它。”
“那种生命力、年轻感、干净又英俊。”
“写就是他,是不是!”
“汪林颂,你在浪费时间。”
沈南逸看下表,果断关闭视频。随着叽哩哇啦乱叫被隔绝在网线那端,书房终于安静片刻。
他再次拉扯领带,像喘不过气。空气黏腻得不行,春雨洗不去湿漉漉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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