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现在是。”
他咧嘴笑,就挥手与魏北告别。他朝气蓬勃地走进校园,走进象牙塔,干脆利落地踹开这泥泞社会。
好似蹭掉脚底层泥。
魏北愣在车里许久,倒不是因为辛博欧最后那句话。而是对方讲,觉得你和沈南逸天生对。
天生对。从
辛博欧靠着车门,手拉行李箱。他身后是大学威严校门,人来人往。其中不乏与魏北年龄相仿学生,不过应是大四或研。
魏北挥手让他走,从车窗露个头。实在长得太出挑,不少男女投来目光。
“赶紧上学。”
辛博欧走几步,又回头,“魏北,你就不觉得你跟南哥有些地方很相似。说话语气,行事态度,开车风格。”
“其实觉得,你俩天生对。”
近日飞鸽比赛如火如荼,他瞧那些自由鸟,在天幕散成片状。然后再拉扯,组成根线。再集结起来,组成风,bao。
天发黄,这些鸽子呼啦啦地振翅。然后隐入建筑群,不见。
钱重要。钱当然重要。魏北就是因为钱,才跟沈南逸。辛博欧没收到回答,半晌反应过来,张张嘴,又闭上。直安静。
魏北发现,辛博欧说话时,很会招人喜欢。不讲话时,就更招。
之后他们没在谈论“离开与否”、“爱情到底好不好”、“钱重不重要”问题。他们在不太成熟年纪,深刻明白个道理。不同成长环境所培育人,是根本、完全、彻底不同。也没有可比性。
恋爱那种。”
魏北将烟头扔出窗外,双唇微启条缝,烟雾就从那里缓缓吐出。唇是红,烟是白。性感,又好看。
“有钱吗。”
“有不是,你这人怎张口闭口就是钱啊。钱重要吗?”
辛博欧盯着刚才那赏心悦目画面,差点看呆。要不是魏北这话俗不可耐,合该将他裱起来,挂在名画里供着。
魏北点火正要走,冷不防被这几句搞蒙。他抬眼盯着辛博欧,嘴唇抿着不讲话。
年轻人伫立在那里,像开在四月最美花。笑得如沐春风,白衬衣发亮,双腿又直又长。眼睛弯着,随时可叫人为他赴汤蹈火。
特别是那诱人嘴唇,红润,邀着万物与他亲吻。
辛博欧说:“其实有点羡慕你。”
“但无所谓。”
他们之间,挂着互不能理解深深沟堑。
那对彼此唯尊重,就是不评不判,不乱言。
“其实魏北,你问有没有跟同龄人谈恋爱时,就觉得你要问肯定不是这个。”
“但就个人而言,是希望你不要对不可能人发出信号。如果别人不回应你,你就会痛苦、会有落差。”
“这实在太蠢。”
钱不重要吗。
这个问题,已被当代年轻人搞得上升到哲学高度。
拥堵道路终于疏通,上高架便能脚油门轰到底。魏北开得较慢,车载音乐放蓝调。这辆座驾是沈南逸送给辛博欧,AMG63,说是低调可以开到学校去。实际也给魏北买车,但他很少开,也不怎愿意开。
双脚要踏踏实实走在地上,他才觉得自己这天又算活过。
魏北抬头看路,下高架再有个几公里,就是辛博欧大学。那个他永远也“进不去”地方。天上有群鸽子飞过,黑蓝色,夹几只少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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