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凌煌其人确实是个手上沾血恶徒,凌河幼年时人生必然不会寻常。
严小刀把人直接拖进洗手间,摆在扣盖子马桶上坐着,原本相当宽敞豪华客房洗手间即刻显得有些局促逼仄,转个身恨不得都会踩到凌河僵直前伸腿脚。
头顶小灯将严小刀影子打在凌河脸上,像是他用整个身影将凌公子罩在身下,平白弄出几分暧昧。
凌河坐得四肢舒坦安然,面色祥和,就等着严小刀来伺候。
严小刀真没伺候过别人洗澡。
凌河抬眼望着严小刀,像在讲述最活灵活现如在眼前故事,脸生动鲜活表情:“戚爷是不是告诉你,父亲凌煌是个十恶不赦、罪行累累、罄竹难书恶徒,凌煌这个人阴险狡诈、欺行霸市、诈骗敛财、手握血债,最终落得个家财缴没、锒铛入狱阶下囚下场,这十多年来受尽世人戳脊唾面,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对吧?呵呵……”
严小刀平静地问:“你是想否认吗?”
出乎他意料,凌河脸上露出嫌恶:“他做事,跟有什关系?为什要替他否认?有本事他从坟墓里拖着身腐皮烂肉爬出来,自己跟你解释。”
“……”严小刀原本还对他义父某些说辞暗存怀疑,这些怀疑现在被凌河抹去大半。凌煌显然也不像善良之辈,戚宝山说或许就是实情。
他转身去拿衣橱里套备用被褥:“你睡个觉吧。”
也不能说没有过,他给戚宝山搓过背。这是正常,那是他干爹,他得孝顺着!
那时去郊区温泉别墅消遣,戚宝山头上顶条腾起着热气白毛巾,在暖雾缭绕浴池里泡着,只露出半个身子。戚宝山不用搓澡师傅,他有干儿子他还用老师傅给搓澡?那不是显得他戚爷膝下无人孤吊寒酸。严小刀会半跪在浴池边上,手里也拿条白毛巾罩他干爹肩膀上,捶捶打打,很下力气地按着。
戚宝山会笑着夸他:“手艺真不错,你能靠这双手出去混口饭吃!”
严小刀笑说:“本来就是靠这双手跟您这讨碗饭吃。”
他和班江湖兄弟们住在处,群大老爷们时常在院子里用冷水洗涮,或者跳进江河湖海畅游,都是港口城市海边出身
“不想睡。”凌河又是句毫无客套家常话吩咐,“要洗澡,太臭,浴缸里放水,你把抱进去。”
严小刀觉着姓凌名河这位公子爷,是个非常矛盾棘手且恼人存在。
之所以心里还称他句“公子爷”,完全是下意识对个人外形气质举手投足评价和判断。比如,严小刀肯定不认为自己能被称作公子爷,也从来没人这称呼他,可见人人都长眼睛,会识别他这个市井贫贱出身、邋里邋遢糙人。
凌河看起来定念过书,其实知书达理、什礼节道理都明白,看就是名门世家饱受琴棋诗书教养栽培少爷胚子。他家想必曾经是个豪门富户,司机保姆环绕伺候着。然而少爷胚子定要故意将副玲珑剔透外皮撕敞开来,露出内心晦涩、尖酸、乖戾、恶劣面目,时不时翻脸刺激下别人。这人感觉就是故意为恶,并且习以为常。
指不定小时候受什刺激,比如常被父亲虐待家,bao,脑子曾被驴踢坏,或者上火补品人参鳖精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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