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就坐在楼梯口最后节台阶上,晒着午后阳光,脸上像镀层圣光般干净美好:“严总,能跟你同乘条船是三生有幸,也知道你很仗义,但没必要为拼命。船靠岸之后,你把交给戚爷,然后你与分道扬镳,分成两路,你就安全,不会再有任何人找你麻烦,可以平安回去临湾港休假——就是你最大麻烦。”
严小刀是将西装外套罩在上身,挡住蜷在身前不能动弹右臂。
确实,凌河有眼就能看出来,真要在码头上遭遇战再打架也可以,那样
房里养着凌公子,严小刀却丝毫没觉着反胃。并非他对凌河此时就怀有特殊感情,而是他瞧得出来,凌河甚至比他脾气更倔、更硬、更加要强,凌河就不是为几两银钱能爬在地上舔别男人裤裆那种人……
严小刀做事贯谨慎,也在暗暗琢磨游轮入港靠岸之后,他们该如何脱身?他猜测船上已经干净,但会有不少人马在码头翘首等待他们归来,或许等着睹凌公子真容呢。
照往常做事思路,他人都回到大陆,当然即刻给戚爷报个平安,让戚爷找人接应就万无失,没人敢不开眼拦他们路。
然而,真要让戚宝山来接他吗?
然后会对凌河做什,怎对凌河下手?
也不容易,小孩正长身体吧?”
凌河毫不客套:“可以再点份8盎司牛排吗,还是逼啃盘子?”
严小刀开句玩笑:“孩子快吃穷你干爸爸!……峰峰,去再点、再点盘!”
越是像凌河这样人,越不需要装,完全不顾忌生活小节上礼仪,因为这人天赐张贵族气质脸,仿佛天生具有身份上优越感,有种众人瞩目优雅气度,反而不爱那些累赘做作俗套,随心所欲。反观杨喜峰,坐在豪华套房法式餐桌上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将块白色大方餐巾垫在领口,规规矩矩地手刀手叉,像举着两根烧火棍样别扭,生怕别人笑话他土老冒没吃过。
严小刀说话间不动声色地把麦允良回绝:【感谢麦先生盛情,俗事缠身不太方便,改日再约。】
疑虑种子就是这样悄悄种下,生根发芽之后,哪怕你不给它阳光不给浇水,这棵小萌芽它蔫不唧地还总是赖着不死……
严小刀站在迷你吧台前,单手拎过瓶没开封大瓶装勃艮第红酒。瓶子很沉,而他只有条左臂能用。他就左手将开瓶器插进软木塞,再扣住瓶颈,用牙齿点点转动开瓶器,嘴咬着将软木塞拔出来。
他“砰”得吐出瓶塞,知道背后有两道胶着视线盯着他。
凌河轻声说:“严总,老老实实给戚爷去个电话吧,让他派人在港口接你。”
严小刀背对这人,心里沉,凌河他妈能透视人心吗这人就这精吗?
麦允良似乎仍不甘心,又回:【知道严先生不便抽身,可以去你房间见面吗?】
严小刀盯着这短信,突然间不太舒服。
要说心里没忌讳,不可能,他知道麦允良跟游、简那两个人渣都有腿,他对男人之间那种事和那个人都没兴趣,饭桌上想起来都觉着恶心、反胃。
严小刀秒回:【房里有人,不方便接待。】
麦允良同样是秒回,语带十二分歉意:【明白严先生,实在抱歉,不打扰你们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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