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你怎知道?”
凌河挺心疼地瞧着他:“你脸色好像刚被人打,能把你逼出这副表情,也只有戚宝山。你不如把直接扔大街上吧,省得如此煎熬,两面周旋左右为难。严总,不想让你为难。”
严小刀无奈地都笑出声,很想给凌河击节鼓个掌,很想步上前吻住这个人脸、轮廓、嘴唇……什都没做过,却是真动心。
严小刀盯着凌河眼:“自己抽。”
“别,脸怪
戚宝山突然静下来,语重心长:“小刀,你父子这多年,而且来日方长,都给你留着,怕你接不住这摊子家业,你该明白待你如何。”
严小刀心沉下去:“干爹您这什话?不知道您待如何,那成什狼心狗肺人?”
戚宝山打断他:“就是真心叮嘱你句,姓凌绝非善良之辈他就不会对咱们安分寸好心,干他都可以,但别、动、心。很快就回来,但还是不放心你,怕你着人家道,让哪个居心叵测坑。”
“不会,谢干爹提醒,小心着。”严小刀说。
戚宝山最后道:“你如果觉着这小子麻烦,拿不住,就直接把人扔大街上去,自然有人接手,省得咱们捏个大麻烦进退两难,又不能宰他,也不能供着他。”
狱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总之也没人亲眼看见凌煌遗体运出来火化。”
严小刀维持蹲姿闭上眼,用抖动喉结压抑胃里瞬间涌上翻江倒海。
戚爷可能又聊些零七八碎细节,他没听清,压几分钟把胃里那股劲平和下去,本来就酒醉头晕。
他干爹没理由故意骗他。
可这种江湖传闻编出来有人信?
……
严小刀挂断电话,狠拍自己脸几下不,bao露过多情绪,蹲在马桶上愣许久才起身。
浴室灯下,凌河动不动坐于高凳上,头向后仰过去,闭目养神。头发已经吹干,身上却像在浴缸里涮过样,白衬衫湿得透透,透明着紧嘬在皮肤上洇出片浑然漂亮肉色。有滴水不安分地从鬓角溜下来,顽皮地蜿蜒着淌过脖颈脉络线条,最终活泼泼地汇入领口,融入诱人蜜色肌肤。
美人在骨不在皮,灯下侧颜轮廓如塑如画。
凌河转脸看他:“戚爷电话。”
编料挑事人都见过凌公子本人吗?
干爹与他挂在条藤上荣俱荣损俱损,不至于故意颠倒是非。但严小刀凡事也相信自己判断,快三十岁人见得世上人形妖魔鬼怪数不胜数,他直觉凌河就不是“那种人”,凌河在他面前两副面孔,喜怒好恶鲜明,但哪副面孔都不是“那种人”。
凌河在乡下小白楼与他对着星空倾吐往事,说过他父亲很爱他母亲。
凌河对渡边仰山嬉笑怒骂对游灏东严词厉色对简铭爵鄙夷不屑以及对麦允良刻薄挖苦,伊露岛上鞭挞怒骂渡边仰山那席话严小刀到现在还能全篇背出,字字合他意、戳他心,每字都曝露出这个人溶在骨血里某些印迹,简直是凌河唯真实张底牌——其他事上估计瞎话不少。
身清高骄傲甚至自恋自负如凌河人,就不会甘心为人禁脔,行不伦不齿之事。严小刀自认这件事上与凌河互为知己,互相欣赏对方,这是别人挑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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