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客轮码头这段长路上,有个人没有开车,不惜倚靠双腿长途跋涉以避人耳目。因多年长坐办公室缺乏锻炼落下身神经衰弱和动脉硬化富贵病,拜佛求神改行吃素都治不好这身沾染铜臭气毛病,这段路走得相当艰辛,路气喘吁吁,这些年积攒下来行头和资本,全被他这跑而毁于旦。
然而此时不跑,他们家也完蛋。
这人裹着长款雨披,遮住头脸和身材,拎个民工式编织袋,打扮寒酸低调如同码头随处可见清洁工人,手里却攥着头等舱卧铺张船票。
前方人群逐渐密集,以特有天朝排队方式
几名在当地完全脸生正装人士,面目严肃地突然出现在市府内部例会上,堵住大门往来通道。会场内即将带稿发言领导和底下喝茶睡觉办事员们全部僵坐在现场,大气不敢哼,人心惶惶。巡视组无视会场保安阻拦,走圈却没有发现游副官踪影。
调查组人员问:“他今天请假?”
把手大官颔首答话,都不敢正眼回看:“没有请假,本来应该来参会。”
调查人员追问:“人呢?在家吗?”
大官转转眼珠子心下合计,附耳低声告密:“郊外有座香火很旺潭居寺,听说他在那租间居所,还起僧名法号,您几位去那找找?”
全部真相,但也绝不愿眼睁睁看着小刀陷入困局。
……
在严小刀内心深处,有两个人他这辈子牵挂不下,定要护着。对戚爷和对凌河,无论讲求忠孝仁义还是诉说儿女情长,都是他背负感情债。他无论如何就不希望这两人今天有机会见面,他定要从中“作梗”。
他随即就给凌河号码拨去电话,果不出所料,凌河拒绝接听。
他发去条短信,直截当地质问:【你今天打算怎对付戚爷?你要干什!】
巡视组控制市府各个衙门,封锁资料进行调查,黑白无常们随即撒开大网,迅速又直奔位于荒僻市郊潭居寺。然而追到寺院中,将俗家子弟们起居室搜个底朝天,暂时拘留审查数人,愣是没找到游景廉下落——这人跑!
凌乱散置木鱼袈裟、生活用品和摔成碎片观音白瓷造像,都昭示这人临走时仓皇,如丧家之狗。
……
与此同时,临湾深水港附近客运码头,傍晚时分照常吞吐收纳着熙熙攘攘各路旅客。栈道两旁高耸入云路灯顶端燃起灯火,照亮通往苍茫海面前路。至少两艘客轮正在往下卸人,经过简单清扫之后就要装满乘客再次启航,目地就是大洋对面横滨港。
天空中尚未飘雨,在某些逃亡人士如惊弓之鸟内心世界,却已是片凄风冷雨,尽管表面仍然强做镇定坚强。
他紧接着再发:【你能停手吗?】
这是两句严词厉色试探。假若他猜错,凌河那不吃亏脾气定劈头盖脸骂回来。
但凌河没有回复,只言片语都不给他,严小刀认为他猜就没有错。
不管戚爷往日每年去观潮别墅会见神秘贵客是谁,他今天在潮头矶上将要见到人,定是凌河!而这些人定具有某种他尚不清楚关联。
在严小刀看不到地方,手持尚方宝剑巡视组也在当日下午开始雷厉风行收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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