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套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羞耻”或者“害臊”这些幼稚词汇,现在才恍然大悟,那是
严小刀心绪平静,低声问:“你没事吧?”
这话隔着扇门,简直好像严先生长双透视眼在调侃和揶揄他,并且明知故问!凌河气不打处来,回敬个字:“滚。”
骂完凌河自己颇为无奈,他极少讲脏字,认为这是骂人最抵档段位,完全不符合他在这方面职业九段水准,然而此时,这个字最符合他想把严小刀脚踹回房间大床心情,这大妖精不要半夜从被窝里跑出来催他身上火。
凌河却没料到,这扇薄薄门板连带不堪击普通转锁,原本就拦不住严小刀。
严小刀默不吭声地以把三寸短刃拨开转锁,毫不费力,轻推开门,门后藏着凌河面露惊愕,有生之年都不曾想到会陷入此刻手忙脚乱和欲盖弥彰尴尬!
身躯并未激起凌河内心邪念,反而令他油然生出愧悔之情。他眼睛没瞎,当然都能看得到,那片地方在手术后不可避免留下凹凸不平疤痕。外科医生技术再好也只能查漏补缺弥合伤患,不可能将尊碎裂过瓷器修复成原先完美无瑕模样……
凌河陷入沉默,弯下腰吻严小刀伤痕斑斑肋骨,寻着那些浮在皮肤表面上沧桑脉络,有几块疤就吻几下,也在心中默数:今日伤害过你多少,他日定然全部偿还给你,绝不让你平白吃亏。
场有预谋严刑逼供,最终因凌先生缴械放弃而草草收场。
凌河郁郁寡欢地滚下床,这时很想重新订个房间,又觉着面子上跌份——自己凭什滚蛋?
二人同床共枕,各睡各被窝,并且将脸各朝边,裹得严丝合缝互不骚扰,呼吸都不跟对方分享交流,脾气也都很倔。
他因情动而眼角耳廓绯红。
他裤链不整。
手心掌纹中残留着他不愿示人痴缠痕迹,痴缠是自己身体,全副心思却都是小刀。
少年时代某些不愉快甚至令他作呕记忆,在那个瞬间地毯式扫荡掠过他脑海,仿佛无数双大大小小鬼眼在四周呜咽着、咆哮着向他扑来,猥琐偷窥眼泛出黄白色污浊气息黏在他身上甩都甩不掉,让他心惊肉跳,让他在冲动,bao怒……直到凌河在喘息中认清开门闯入人确实是严小刀。
凌河被逼至墙角时飞快地收拾自己,掩饰下半身狼狈,顺手扯过浴帘,裹住自己身躯,张面孔仍是不屈不挠地傲然直视严小刀。
入夜,待到严小刀鼻息声逐渐均匀,凌河再次光脚下地,不声不响走入洗手间。
有些事有头回,就有第二回第三回,也像上瘾着魔样。凌河向自负地认为,他对自己心智、情绪、身体管理能力和自制力足够强悍,从未想过有天竟然会因为身体上动情而自寻烦恼,简直是自讨苦吃,作茧自缚。
他身体好像只有十六岁,是初出茅庐青涩和冲动。他上瘾。
……
严小刀同样光着脚,心情复杂地踱过不开灯门廊,已经站到洗手间门口才让躲在里面人警觉。严小刀身上散发出具有逼迫性和威慑感气场,如有实质地钻过门下缝隙,缓缓渗透到洗手间内,让凌河在混乱喘息声中戒备地问:“你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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