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河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壁橱内密码保险柜。保险柜里摆着他几把枪,还有些需要谨慎妥善保存药品,比如具有高度杀伤力剧毒药物。他拿出次性针头,抽取小管无色无嗅透明液体。
凌河再次走进
对于感情事,严小刀自认比凌先生痴长五岁,岁月没有白活,心里想得很清楚。两人个性都太强,周身裹那层戒备和芒刺随时扎疼对方,谁都不是随意向另个人服软犯贱脾气,对于大是大非立场上许多事,就不可能随便妥协。
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这样情势,如此艰难地坚持钟情个人,必然还是要分出个客观上胜负强弱。两人之间最融洽和谐两段时光,前段是凌河装成瘫子委身于他,而后段是他脚残废,不得不寄居在凌河家里……严小刀也领悟这些沉重代价。
瘸着很好,瘸着可以避免许多江湖纷争,没人会忌惮个瘸脚严小刀,没人再需要他。他时半会儿有足够心理建设和客观理由不能回到戚爷身边,心安理得陪着凌河混日子。
两人相识于妖风四起惊涛骇浪船上,真正感到离不开对方,却是在这看似平淡无奇细水长流朝夕相处之间。
?”
严小刀面对屏幕,原本轻松畅快心情丝缕敛入眼角唇边纹路中,显得成熟冷峻:“还治什?医生已经下最终诊断。”
医生最终诊断就是那只脚废,脚筋断没治,就直瘸着。
凌河瞄着小刀脸色拿捏分寸:“张大夫说还是可以治,让他试试?”
“不必!”严小刀迅速口回绝,“都不纠结这事,你还纠结什?”
凌河调开视线望向窗外红瓦绿树风景线:“小刀,你还是记恨吧。”
“记恨谈不上。”严小刀答得干脆利落,“当初你扎刀属于咱们两人恩怨扯平,从此互不相欠,过往全部抹平。现在你非要给治好,认为属于不可理喻兼多此举,没必要!身上伤口即便痊愈,疤痕永远都还在那里,不可能装作没有疤。只要你不再提起,以后不再这做,也不会再提。”
凌河垂下浓密睫毛,胸膛陷入剧烈起伏,心口这块阴霾边缘逐渐洇开、扩大。明知小刀就是记恨他,永远会给他记着这笔欠账,有些事情做过就无法挽回。
凌河咬住下唇,脊背僵直着起身走出房间。
严小刀以为这人放弃不可理喻愚蠢想法。
严小刀心想,砍也是你砍,还要费尽心思再给医治,真是神经病,凌河啊……
严小刀根本不想再提那件事,面对凌河他也无话可说。命中注定是栽对方手里,他切大度、宽容、豁达之心,千锤百炼之后已被撕扯揉捏到支离破碎,再重新捏合重塑,全部交付给凌河。前情龃龉他可以概不去追究,喜欢就是喜欢。
凌河绕过直截当道歉,兜个圈子:“知道你脚不好用心情也不会好,还是想给你治好。”
“甭拿心情不好说事儿。现在挺好,日三餐有好吃好喝伺候着,凌先生美意都享受到,为什心情不好?”严小刀反诘。
凌河蓦然收住口,两人再次陷入片刻沉默和尴尬,话风不对随时又可能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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