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兆斌就是太大意。
他之前躲在外省销声匿迹,很久不敢回到本地招摇过市,耽误赚大钱机会。时过境迁,公安这三年没有摸到他毛儿,得意忘形就失去往日警惕与谨慎。
最重要是,他竟敢剃头,曝露出独无二标志性脑瓢和红斑胎记。以他对严小刀浅薄无知解,他就不认为有人还能在三年后凭借稀薄模糊记忆认出他后脑勺。
严小刀已经十分确定,以他眼力不可能错认三年来让他辗转反侧夙夜难眠头号目标。
他这两年对追查凶手度心凉和心灰意冷,这样心灰意冷间接加重他对陆警官负罪和愧疚感。他这种绝望,很大程度上是基于普通常人推断,凶犯恐怕早就远走高飞人间蒸发,还敢回来?他高估对手智商和忍攻,又低估对手穷凶极恶和嚣张妄为。
美女还等着您呐!”
严小刀听到这句话。
竟然是这个人。
这位斌总,显然也是从回马镇,bao乱闹事地方调头回来。他自己手造出来好事,自认为运筹帷幄将群蚂蚁揉捏在鼓掌之间,怎能不亲临现场围观热闹?
脖子上憨粗金链子,以及腰间、手指上各种值钱硕大装饰品,明火执仗地,bao露这身廉价富贵。江湖上摸爬滚打这多年,早已是腰缠万贯老板,手头或许比严总都更加阔气豪气,却洗脱不掉乡镇企业家粗陋气质,钱越挣越多,品味撸到底。
郭兆斌享受般抖抖下半身,八足蟹横三竖四地向洗手池走过来,精明眼光若有若无地掠过严小刀侧面。这人就要伸手摸到水龙头时候,突然姿势顿,步子向后撤,胸口粗重呼吸声,bao露此时心虚胆寒。
小小洗手间里灯影人影憧憧,乱晃镜头视野里片大乱,瞬间风声鹤唳。
严小刀手按上水龙头时,郭兆斌恰好将手抽回来。
两人抬眼四目相对,都是瞬间面色大变,彼此身份已不言自明,不必多说句废话。郭兆斌甚至没系好裤链和皮带,或许还有几滴尿水没放干净,此时脑门酒气轰然吓醒,下半身裤腰还敞开
他原本就是大字都不识几个泥腿汉子,仗着胆大手黑,也仗着有靠山,文不名人转眼摇身变就能成为有名有号公司老板。这世上从来不缺有野心想发财人,缺就是肥得流油胆子。
郭兆斌刚才在包间里打电话,条腿翘在桌边,让陪酒小傍家儿给他捏脚解乏。这家伙借着酒意,悄声跟背后大靠山汇报:“庭舅舅,办事您就放心!谈绍安那个人生性懦弱,量他吃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跟舅舅您作对啊。那小子就是憋不住背后使点小动作,他敢使小动作们这回好好收拾他,严逍能捞他回,救不第二回第三回,他官位肯定保不住,到时您还怕他不乖乖听话?呵呵……”
郭兆斌就是酒喝多,出来解个手。
他晃进男洗手间,走这路就开始粗俗地拉扯裤链,移动起来活像只铁灰色肥蟹,将横行嚣张气写在脸上。冷不防地,身后有个人几乎贴着他肩膀,寸步不离也跟进来。
严小刀没有跟着去解手,而是背对郭兆斌,伪装在洗手台前搓手,偶尔抬起眼皮,盯着对方后脑清晰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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