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英年:“哪里有趣!每次都千钧发,吓都吓死。”
他嘟囔着:“这鬼地方……这鬼地方……”忽然呜咽起来。
鱼背上所有人都吓跳。柳英年摘眼睛疯狂抹眼泪:“不想呆,要疯……呜……”
许青原犹豫着,拍拍他肩膀。柳英年哭得愈发厉害。
许青原:“嗨,知识分子。”
“什意思?”
白蟾不解,重复:“吞,没有。”
他说完扭头去看柳英年。纵然在这样颠簸鱼背上,柳英年也仍旧趴着疯狂书写。白蟾凑过去看他写什,柳英年起初捂着不让他看,后来不知想到什,问:“你母亲有两百多个孩子,每个你都记得住吗?”
白蟾:“只能记住,跟比较,亲近。”
柳英年便问那些人是什形态,什模样。云游之国几个笼主白蟾不愿多说,其他不在此处兄弟姐妹,他倒是挑几个描述。柳英年记在笔记本上,白蟾按捺不住好奇,问他到底在做什。
去。趁此机会,安流化作大鱼骨骸,背着众人起飞。
白蟾建议暂时放弃云外天。云外天上不去,但他们还有可以探索地方。
此行目地是正北方,那个隐隐显出红光“鸟笼”,怪雾源头。
为让安流显出真身,余洲从地面跳下深洞。白蟾第次知道安流竟是这样变化,半天才说句:“要是你,跳下去,死,而它,不肯变大,救你,怎办?”
安流变成大鱼后不能发出人声,只得愤怒啸叫。
柳英年怒:“比你干净!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犯!”
许青原耸肩:“比干净又怎样?可不会哭鼻子。”
柳英年结结巴巴:“哭、哭又不代表脆弱!”
许青原:“书呆子,怕成这样,就不要逞强。”
他三言两语激柳英年,柳英年抹眼泪,反而不哭。他吸溜鼻涕,翻开笔记本,恨恨地把每处“帽哥”字样涂抹掉。
柳英年笔记本,从雾角镇到云游之国,密密麻麻几乎全都写满。本子上除鸟笼中所见所闻,还有他日记。
这儿所有人,除白蟾,都曾看过柳英年笔记本。柳英年日记很有自己特色:日记中,每个人都是简称,帽哥,笑,醒,洲,鱼干则用条小鱼代替,有时候写得快,像个无限符号。
日记中大部分记录都是柳英年自己观察和感受,和他人相关事件写得不多。鱼干曾抗议,让他多写点儿自己事儿,被柳英年驳回:这是日记,爱怎写怎写。
白蟾不识汉字,匆匆翻几页,命柳英年给自己解释。柳英年从雾角镇开始说起,讲故事般仔仔细细地回忆,想不起来地方余洲给他补充。
白蟾听得目瞪口呆:“别鸟笼,这,有趣?”
他们越升越高,终于穿过雾气所在空气层,进入高空。余洲这时候才逮住空隙,把之前发生在他和安流之间事情告诉白蟾。白蟾睁圆眼睛:“你已经不是,人。”
余洲:“……谢谢提醒。”
路往前飞行,白蟾遥遥指点。越是靠近北方,身下浓雾颜色越是深厚,渐渐竟然成黑紫之色。云层中也看不到高耸树木,连枯枝都消失。
“这边没有树吗?”柳英年问。
“被,吞。”白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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