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技巧极好地重叩男人后背,后者如同溺水般长长抽气声,挣扎着道:“……疼。”
“哪里疼?”
彭家辉眼睛里全是血丝,睁开眼都没法视线聚焦,喃喃着又喊疼。
姜忘拖拽他几分钟都累出身汗,意识到生父搞不好真要死在这条街上,反身背起他往车方向走。
他极力想忘记这个人,以至于名字都不肯留个姓,却仍旧无法放任对方死在街头,就此断。
至于身体健康,肝脾正常?
那与群体利益有个屁关系。
用完就扔,也真他妈都是畜生。
姜忘下车走过去探彭家辉呼吸,语气不算友好。
“醒醒,看得见是谁吗?”
……也是帮孙子。
姜忘困得倒在车里都能睡,这会儿犹豫几秒才把车开向那个人。
虽然现在正是盛夏,夜里地上凉快,睡整晚顶多满身蚊子包,但还是怕出事。
他家里有个嗜酒人,因此格外留心。
夏利在公交车站旁缓缓停好,男人目光为之顿,胸口堵得发疼。
家,脑子疲倦到空白片,什多余都没法想。
七天赚近十万,每个流程要求都精密到恐怖。
如果做成呢?
他不去想如果单子砸在手里会怎样。
凌晨四点城市空空荡荡,路灯落影都显得落寞。
酒醉以后人极沉,背着想走路都很吃力。
“你别吐身上!”姜忘听见他微弱地呼吸声,再次加重声量让对方保持神志:“醒醒!头往车厢里头进,往右边看得见吗?!”
他路驱车开往人民医院夜间急诊部,途中不断确认彭家辉是否还有神志。
医生接到人时略有怒意:“这都喝成什样?!你不怕他胃出血死掉吗,都这样也不拦着点?!”
“你是他什人?!
中年男人声音含混,手指都被麻痹到没法灵活弯曲。
他想要睁眼睛又想要睡过去,呼吸不时被呛到,咳起来极狼狈。
姜忘把烟按灭,双手架着亲生父亲把他往上托:“咳出来,别卡着,你配合点。”
男人这时候已经意识混沌,没法说出完整话,唯记得就是抓紧公文包,不能弄丢重要东西。
“彭家辉,你他妈清醒点。”姜忘怒道:“三二,呼吸!”
彭家辉双手抱紧个黑色公文包,身上满是尘土睡在灌木丛里,脖颈裤脚都沾着草叶。
他喝得很难受,以至于脸颊都憋得紫红,偏偏身体已经失去自控制,想要呕出些酒都难。
姜忘二十多岁以后经历过太多酒局,清楚他在扮演什角色。
——无论事业单位还是外企都有这样个人,负责谈生意时在旁边捧场敬酒,以满足各个老板及管事人微妙控制欲。
能喝不能喝都会跟他殷勤敬酒,像是只要几瓶红白下肚,便是双方诚意得到坦诚。
姜忘抽着烟都困得不行,等红绿灯时候看见街对角大排档附近有几个人影。
男人揉揉眼睛,视力极佳发现有两个人在努力扛另个人。
最后那人喝得烂醉,像是站都已经站不起来。
两个同伴也是搞不动他,又吝啬于叫车送他回去,竟然直接把这人甩到路灯旁公交车站里,放任那人瘫倒在冰冷砖地上。
前头有三个人招手催促他们快走,后头两人便勾肩搭背扬长而去,不会儿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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