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被绑在木桩上晒天,十分虚弱,背上又在渗血,被浑答儿揍得头昏脑涨,全无还手之力。
身后不远就是条溪,浑答儿拎着贺兰砜头发把他砸在岸边。贺兰砜脑
金禾箭破空而来,伴随浑答儿怒吼。都则吓得惨叫,贺兰砜忙揽紧他肩膀翻,金禾箭当声扎入土中,正是方才都则右腿位置。
都则脸色惨白:“你这臭箭法!是要杀!”
浑答儿有些尴尬:“是要救你——别让汉生子跑!”
贺兰砜长手伸,已抓起那支金禾箭扭头狂奔。
驰望原大雪初停,举目茫茫,北方库独林山脉与南方英龙山脉色银白,如两面巨大屏障,将驰望原夹在当中。
贺兰砜记得,此箭箭心中空,里头藏着毒药,是杀人夺命利器。
“……想让跪你,也得将放才行。”贺兰砜大声说,“你们这样绑着,想跪也跪不下来。”
浑答儿兴奋道:“那你是服?”
贺兰砜点头。
浑答儿张脸涨得发红:“不成,不信你,你先喊句大王。”
“噔——”
箭头擦过贺兰砜耳朵,刺入木桩。
蒙眼布条应声落下,贺兰砜睁开双眼,不远处有几位笑得前仰后合骑马少年。
为首那位戴着狼皮帽,外袍系在腰间,徐吕皮腰带上有数串金珠玉带,叮当轻响。
“服不服!”那少年大吼,“才是驰望原第弓手!服就跪,喊声大王!”
贺兰砜化作滴飞速移动墨点,数匹骏马追逐其后,呼喝之声不断。圆胖落日嵌于山脉峰谷,将雪白大地染作片热红。
鞭声破空,贺兰砜躲闪不及,背上狠狠被抽鞭子。他跌进雪中,仍紧紧抓着金禾箭。
少年们纷纷下马,压制着贺兰砜把他翻过来。枕着冷雪,贺兰砜背上痛感渐渐麻木,只不住挣扎喘气。
浑答儿气得眉毛都飞到额角,他抠开贺兰砜手指,夺回金禾箭。
“汉生子,你不晓得自己手脏!”浑答儿屈膝压在贺兰砜胸上,砸他拳,“你怎敢碰金禾箭!”
贺兰砜面无表情:“浑答儿大王。”
浑答儿举弓和随从大声欢呼,挥手让伴当都则去解开贺兰砜身上绳索。
都则方才被他打拳,半张脸肿得老高,畏畏缩缩去解绳。牛皮绳子干,紧得厉害,把贺兰砜手腕脚踝勒出淤红色痕迹。
都则掏出小刀割断贺兰砜右手绳子,耳侧忽然嗡响,整个人立时横飞出去。小刀脱手而出,被贺兰砜把抓住。
“物归原主!”贺兰砜抓住小刀,满脸得色,瞬间已挑断手脚皮绳。他就地滚,举拳往倒地都则胸口砸去。
贺兰砜被缚在木桩上,手脚都用吃水牛皮绳子缠紧,勒得他动弹不得。血从耳郭滑下,路滚到锁骨与胸膛,但他咬紧牙关,目色狠辣,冷冷啐:“呸!”
少年双目瞪得溜圆,举弓再度对准贺兰砜。弓上新搭支箭,箭头鎏金,日色中煌煌生光。
“浑答儿,这可是金禾箭……”有少年提醒,“要是被你阿爸知道……”
浑答儿给那人拳,再度举箭:“你听清楚,手中这支是金禾箭,北戎天君赐给阿爸!再问句,服不服!”
金禾箭箭尖篆刻只振翅金雀,雀喙尖锐,隐隐透出些幽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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