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北戎军将!”他厉声问,“北戎军将,为何会出现在金羌与大瑀交战地方!”
贺兰金英肃然起身,垂首时目色犀利,又带几分嘲讽之意:“你说呢?”
靳岄头晕目眩,他仍发着高烧,白霓不在身边,那仅剩神智令他强撑自己,不敢倒下。
忠昭将军靳明照是大瑀最锋利枪,北戎忌惮他,金羌忌惮他……大瑀皇室,同样忌惮他。
场合围靳明照和莽云骑阴谋!
靳岄不禁愣。
“若大瑀皇帝只让她送你到烨台,只让她确保你可以顺利落入北戎军将手中呢?”贺兰金英低笑,“质子,你是质子。为何大瑀这多皇子,北戎天君谁都不要,偏偏要你?你只是靳明照儿子,有什资格代表大瑀到北戎作质?”
靳岄心中震动,久久不语。贺兰金英所问,正是他心里困惑不解之处。
大瑀选他为质消息传来时,父亲不在梁京,母亲惊恐困惑,禁卫军行人风风火火将靳岄带往宫中,之后他再没回过家。
在宫中居住时间里,往日待他亲切那些人,他个都没见过。
脸,疼痛提醒他,这并非做梦。
风很大,穹顶悬满天外星辰,驰望原上雪光铮铮。靳岄被吹得打晃,在车队停留地方怔怔站许久。
走回毡帐时,贺兰金英已经在里面等着。与之前不同,这回他坐着,靳岄站着,且他完全没有起身意思。
“白霓已带走大瑀车队。”贺兰金英说,“小将军,她不要你。”
靳岄不发言,走向放置文书木箱。把剑压在他手背,贺兰金英轻声道:“别找,她真走,连带你们财物和应文书。”
“天君慈悲,他不杀你。”贺兰金英掀开毡帘,没有回头,“若是大瑀人知道忠昭将军儿子要给北戎人当奴隶,会有什想法?”
话音刚落,身后咚地响,靳岄已昏倒在地。
而入宫到离境,前后不过十日。太快,他几乎是被人强行扔进这冰天雪地北戎,甚至没能与母亲好好道别,所有御寒衣物与他爱吃惯用东西,全是白霓捎带。
想到母亲,靳岄心中又是阵窒息般剧痛。父亲知道他被选作质子送往北戎?他真战亡?莽云骑真全军覆没?母亲呢?母亲怎办?她虽是先朝帝姬,但与大瑀皇帝毫不亲近。听白霓说,当日为求官家放过他,母亲曾在皇太后慈宣殿外长跪两日两夜,但他还是被推上前往北戎车队。
“你父亲尸身,是收殓。”贺兰金英忽然说。
靳岄狠狠瞪他,那双黑珠般明亮眼睛里渐渐泛起水汽,眼眶红得像沁血。
他在此时此刻,在眼前片混沌中,死死抓住根线头。
“不可能。”靳岄声音微微颤抖,但毫不怯懦,“白霓纵然死,也不会离而去。”
贺兰金英:“为何如此笃定?”
“她是莽云骑人,是大瑀第位女将军。”靳岄看向贺兰金英,眼前青年与贺兰砜样,有双浓黑中掺着碧绿狼瞳,“保护,送到北都,这是白霓接到军令。她不会违抗军令。”
他深吸口气,愈发大声:“而且,白霓姐姐如同家人!若贺兰砜遭难,你会弃他远走?”
贺兰金英:“若她收到军令并不是路保护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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