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金英:“你怎不吃?这羊腿很好。”
虎将军气得扬起手中羊骨要打人:“你这孩子,说话就不能利落些?”
“既然不说,那就是不能说事情。”贺兰金英正色道,“天君把这孩子交给,自然有他目。”
虎将军还是不安:“可们又该如何处置?他以前是质子,们好好养着也就是,现在……”
“你别愁。”贺兰金英说,“肯定不能让他过得舒坦,但也绝不能让他死。有分寸,这事情和烨台没关系,担着就行。”
贺兰金英不答。
“那金羌同大瑀打仗,们北戎怎还千里迢迢跑白雀关去凑这混子热闹?”虎将军又问,“听说传军报是你?到底怎回事?”
贺兰金英摇摇头,只是笑。
“你真是撬不开嘴铜壶……对,既然当百夫长,那就别住那破毡帐,给你安排新帐与牛马。”虎将军习惯他沉默,“你们兄妹三人,没奴隶不行,分你几个。”
“不必。”贺兰金英终于开口,“们有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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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令靳岄混混沌沌,他似是遁入场漫长无垠大梦,会儿是梁京街巷,会儿又是无边无际暗夜。他声声喊白霓,只有苍鹰睁大血红眼睛在头顶盘旋,无人回应。
有双很小、很柔软手抚摸他额头,怯怯地说着他听不懂北戎话。梨干塞到他嘴里,又被人匆忙拈走。
白雀关上阴云密布,铺天盖地大雪。莽云骑尸体铺满地,他立在尸山之上,嘶声喊所有他记得莽云骑士兵名字。
他看见白霓骑着她马越走越远,他追不上。
虎将军看他,仍是忧心忡忡。贺兰金英装扮随意,长发在颈后草草束起,容貌俊朗,神情潇洒。虽然自小看他长大,但虎将军不敢说完全解这青年。
他心思沉重,贺兰金英倒是吃得飞快,杯盘狼藉之时忽然有人来报:质子跑。
贺兰金英也不见慌乱,抓起桌上帕子擦嘴擦手,扭头笑道:“将军别怕,那孩子就剩半条命,跑不远。正等着他跑,他只要跑这次,就会知道单凭人之力,绝不可能离开驰望原。”
虎
虎将军吃惊:“哪儿来?身份可登记?”
“不必登记。”贺兰金英撕下片羊腿,边吃边笑,“就是那大瑀质子。”
虎将军见他吃得欢快,迟疑许久才问:“听说天君原本想杀那大瑀质子,可后来和你不知悄悄说什,又改主意,留他条性命当北戎奴隶?”
贺兰金英:“嗯。”
虎将军殷切看他。
胸口剧痛,呼吸急促,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个陌生毡帐里,口中尽是苦涩药味。枕边张油纸,放着半颗狮子糖和几片梨干。
毡帐不大,陈设杂乱,还有油茶与羊粪混杂浓郁怪味。靳岄知道这是贺兰砜家毡帐。他强撑着下床,披上狐裘走出去。
烨台人口不多,营寨并不大。贺兰砜家在烨台边缘,此时营中有兵士三三两两巡逻,并不十分仔细。靳岄蹲跪着爬出段,见无人注意,忙起身朝驰望原方向疾奔。
此时虎将军帐中,贺兰金英刚给自己冲好碗油茶。
“你走时候是普通士兵,回来已经是百夫长。”虎将军不跟他打曲折官腔,边吃边问,“究竟立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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