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贺兰砜身后闪过
个人影。大巫把抓住贺兰砜
手，重重下压，火烙顿时落在靳岄胳膊上！
靳岄头次哀求他，那双曾经快乐黑眼睛浮起
薄薄眼泪。他看向贺兰砜眼神变陌生，带着畏惧和强烈痛苦，手臂在贺兰砜掌中打战。
贺兰砜想把手抽回来，但那禁卫已经捋起靳岄衣袖，露出他白净胳膊。
哲翁喝净碗中油茶，闲谈似对阿瓦说：“已经当
北戎奴隶，还惦记着自己是大瑀人。什
大瑀人、北戎人，奴隶怎能算人？”
他笑道：“打这印记，他不过是驰望原头牲畜。”
靳岄紧紧闭上眼睛。贺兰砜把火烙悬在他胳膊上，离得很近。但火烙始终没有落下来，只有热烫温度炙烤他皮肤。
是他看不明白情绪。
“没有。”阿瓦代替贺兰砜回答，“他家都是高辛人，高辛人在北戎怎可能有家标。”
“那正好，既然在长盈宫，就给这奴隶打云洲王家标。”哲翁笑道，“纵然是奴隶，也比别奴隶高上级。”
贺兰砜生硬回答：“他不必打。”
阿瓦咬咬唇角。哲翁细细打量贺兰砜：“你倒和你父亲长得相似。听闻他有三个孩子？除你和贺兰金英，还有谁？”
他睁开眼睛，撞入贺兰砜狼瞳里。
在满室浓烈复杂气味中，靳岄忽然闻到贺兰砜身上血气与药草气味。他这时候才发现，贺兰砜胸前衣襟被刀割裂，裹着厚布，腿上更是圈洇透衣料血。从来行动如风高辛人，此时面色苍白虚弱，摇摇欲坠。
腿受伤，不能骑马，他是走来王城。他阴差阳错救云洲王命，云洲王说他“以命相搏”。贺兰砜“以命相搏”，让云洲王今夜竭力保下自己命。靳岄掉下泪来，他心头万千种痛苦，最后只嚅嗫说句：“你疼……”
火烙始终悬空，不得落下。贺兰砜咬着嘴唇，他不能给靳岄打奴隶印记，他无法下手。
哲翁嘿地笑，拍桌而起。
有禁卫在贺兰砜身后推他把，他不得不跪在哲翁面前。
“连天君话都不听，烨台贺兰家人，是想造反吗？”那人呵斥完，趁弯腰时轻声对贺兰砜说，“别犟！云洲王想帮你，可天君正怒着，你家有三百条人命也不够死。”
他将火烙塞进贺兰砜手里让他握着。
烙铁卡在木制杆子上，火烙只有铜钱大小，烧得通红。贺兰砜拿着火烙站起，走到靳岄面前。他抓住靳岄手，发现那细弱手臂在自己手里细细颤抖。
“求你……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