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
伤在肩膀上，被
根烧着木梁狠狠砸
记。他当时护着大巫，随后又参与救火，直没吭声。但大巫看在眼里。
“
以为大巫挺讨厌。”贺兰砜说，“背他回习所路上，他直骂。”
“骂你？”
“狼崽子之类，就你常常听惯那种话。”贺兰砜听得太多，已经全然麻木，不觉得有什
不合适，“说出现会毁灭北都。”
靳岄：“……那你可真厉害。”
他在天寿节庆典中获得赏赐，哲翁给他座宅子，就在虎将军宅子不远处。但还未到可以搬进去时候，贺兰金英回家时经过那处，看见已经有人在修缮。
哲翁与云洲王不是信任他，只不过是吃准他无法脱离北戎，也割舍不下贺兰砜和卓卓而已。
此时正是正午，日光强烈。他发现道旁枯木已经长出星点绿芽。春天到，但北都城中处处弥漫哭声，是在火中死去之人亲属，他们几乎遍布整个北都城。
他想起朱夜话。高辛被灭族当夜，血狼山上没有哭声。所有能哭、会哭之人都死，火把照亮黑红色山脉，她那曾是高辛神女母亲带着几位幸存者仓皇逃窜。
贺兰野，这是父亲名字。
她夜。
第二日回到北都，他脸疲惫地去见云洲王。无数人马城里城外搜整夜，但连朱夜影子都没见到。高辛神女从允天监飞落后就彻底消失。
云洲王和贺兰金英谈很久。
贺兰金英现在是级别最低下将军，但假以时日，他定能继续晋升。阿瓦只淡淡询问他是否知道回心院那高辛乐姬下落，见贺兰金英否认，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他聊到贺兰金英弟弟和妹妹，还有烨台部落许多人。
贺兰砜被他逗乐：“也觉得。”
两人正走过北都最热闹大街，靳岄昨夜曾骑马穿过此处，但此时已全然不见任何繁华热闹景象。路上横七竖八都是人，坐着躺着，有在哭，有怔怔发呆。
贺兰砜脸上笑又消失，靳岄知道他在看这些人，带着沉默痛楚。
或许自己不应该把放箭之人是朱夜告诉他。靳岄有些微后悔：哪怕迟点儿说，贺兰砜愧疚也
他父亲是高辛王，这是朱夜亲口告诉他，在他出征前往白雀关之前。
***
城南大火全被扑灭后，贺兰砜带靳岄回家。
若不是大巫告诉校尉贺兰砜受伤，只怕贺兰砜还会继续在火场里拖尸体。靳岄记得校尉当时脸色不好看，但大巫没说别，只是指着贺兰砜，把已经说过话又重复次：“让他休息。”
两人便顶着大太阳慢慢走回家。
“贺兰砜在这儿做事，很喜欢他。”阿瓦亲热地笑道，“有你这个哥哥为榜样，他来日他必定也能成为北戎将军。”
贺兰金英笑笑点头。他心头很沉重，他命不再是自己命，与许多人有关联。
“天君十分欣赏你。”阿瓦说，“和他都相信，你是聪明人。”
这是云洲王给他提醒。高辛灭族多年，区区两个高辛遗族，弄不出大动静。这场火虽然伤亡惨重，但还不至于让天君忌惮。天君既然不忌惮，那此刻就是他给贺兰金英机会，让他悔悟和抵罪，交出朱夜。
也是贺兰氏家最后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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