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野直被囚禁于北都,直到北戎天君第次突发恶病。大巫告诉北戎天君,应当将污秽者驱逐出北都,只有这样他才能活下来。
贺兰野终于得以离开北都。他没有族人,没有依傍,身上只剩大巫临别时给点儿银钱。他不再是高辛王,不过是流离在驰望原上个普通人。
当时北都郊外许多被驱逐异乡人,他救下位被人欺辱女子。女子目盲,自称是回心院瞽姬,是被人口贩子从大瑀卖进回心院。她也是被驱逐人之,贺兰野问她要去何处,决定带她上路。
贺兰野原本打算做这件好事后便断自己。他要回血狼山,死在血狼山。但送瞽姬抵达距离大瑀最近烨台部落后,他没有走。两个人留在烨台,像夫妻样生活,生育三个孩子。
“阿爸临死前跟说许多事情。”
“她这箭,是为泄愤,为复仇,也是为逼做出选择。”贺兰金英说。
贺兰砜心头跳。
“砜儿,”贺兰金英唤他,“们阿爸贺兰野,是高辛族最后位王。”
贺兰砜怔怔呆坐,耳中轰然。
他对父母印象已经很模糊。两人先后离世已有多年,母亲善奏乐歌唱,父亲则有手漂亮弓法,他还未学会走路,已经在父亲教导下懂得用小手拉开弓弦。
“他和你都是怪孩子。”
靳岄又笑:“诋毁高辛人传说才是真正奇怪。”
终于将冷茶喝完,大巫摸索着那平素只用来喝油茶碗,慢慢开口:“高辛人邪狼传说,与有极大关系。”
***
房中,贺兰金英正跟贺兰砜讲述朱夜过去。
真相与父亲告诉他们故事有不少出入。
几十年前,金羌找到高辛族聚居地方,开始屠戮高辛人,试图夺走血狼山铁矿。高辛族人没有足够抵抗军队,高辛王贺兰野策马狂奔千里,抵达向来与高辛交好北戎,请求援助。
当时北戎天君答应,不仅派出军队,更调遣王子哲翁随高辛王回血狼山。
让高辛王没想到是,北戎驱走金羌之后,用两天两夜时间扫平血狼山山脚所有高辛营寨。当夜血狼山燃起熊熊大火,火烧毁高辛人家,烧化死者尸体,宣告从此以后血狼山切归北戎所有。
高辛王活下来,作为个俘虏。他把屠戮者带回家乡,这件事成为他永远噩梦。
高辛人信奉风神与鹿神,高辛神女往往由族中拥有驯鹿天赋之人担任。神女脉女性似乎天生就擅长与鹿沟通。生活在驰望原北部、库独林山脉周边风鹿体型巨大,性情温顺,神女从小便会学习如何驯服风鹿为自己所用。
朱夜母亲是高辛神女,她在高辛族遭遇灭族灾难当夜,驱使鹿群带着十余位高辛人逃离血狼山,路往北,最后在英龙山脉落脚。
不久后,她生下朱夜,并把自己所有本领和高辛族所有故事全交付给朱夜。
朱夜手中乌金弓名唤“擒月”,是高辛族代代相传神弓,据说高辛王能用它射下月亮碎片。
这场火朱夜已经筹划很久,只可惜直没找到合适机会。她原本打算在岁除灯节上引燃火龙,但时机不对:当时北戎正在列星江与大瑀对峙,北都戒备森严,她找不到可以潜入允天监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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