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砜想想:“这三人中有人找你,找你是因为……”
“因为是靳明照儿子。”靳岄接话,“是靳岄或靳阳,对他来说全无所谓,只要父亲是靳明照就够。梁太师与父亲之死有关,‘靳明照儿子’又在北戎当质,多苦,多惨。无论露章面劾或封章奏劾,只要他得到,就能成为他弹劾梁太师工具。”
“就算不能绊倒那太师,至少也在你们皇帝面前露脸,他当上太子希望就更大。”贺兰砜点头道,“这与们在虎将军面前争夺朗塞大会比赛权也差不多。”
“这……这差很多啊。”靳岄无奈,又知他是想让自己轻松。
他其实还有些揣测,因为太虚渺,实在不敢宣之于口——那皇子若是真想把靳家人当弹劾工具,他说不定也在寻找靳岄母亲和姐姐。母亲有明夜堂及其他江湖人士寻找护佑,随丈夫同住封狐城姐姐至今音讯全无、生死未卜。
有人经过,他终于放下心。贺兰砜让他在道旁等自己,还给他生堆小火取暖。
拾柴生火间隙,贺兰砜终于问他和岳莲楼说什。靳岄察觉他对岳莲楼那轻微敌意,便将两人聊事儿跟他五十说。
实则在岳莲楼告知他梁太师事情前,靳岄也怀疑过促成父亲战亡真正原因是否应该落在皇帝身上。他盛怒与悲痛中确实恨过高高在上官家,但日子久,冷静,他便渐渐咂摸出此事疑点颇多,最明显处,是边境被犯、首将迎战,战局扑朔迷离,皇帝不是傻子,此时无论如何都不是下手歼杀靳明照时机。
而岳莲楼带来消息让靳岄确定,令靳家陷入这场灾难推手,或许要加上个“梁太师”之名。
梁安崇太师实则是大瑀宰相,曾任太子太傅,真正做到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朝中呼风唤雨。太子尚在世时,凡事也得看他两三分颜色,轻易不敢得罪。
但靳岄不敢对这事存太大期待。皇子是谁他推测不出来,总觉得心中不安。
更何况,仁正帝大哭、仁正帝给梁安崇巴掌之类事情,全都从这皇子口中说出,是否真实还未可知。
靳岄现在极为怀疑,梁安崇虽然接受自己方法,但他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活着:那皇子只献策,不说计策来源,是为将靳岄隐藏到最后刻,将梁安崇军。
实际上,想到回到大瑀要面对千头万绪、诡谲风云,他便点儿提不起力气,全靠
而太子因病去世后,仁正帝悲怆难当,愈发懈怠政事,除军队调遣之外,几乎事事都交由梁太师主理。
“你怎知道找你是皇子?”贺兰砜问,“也可能是大瑀皇帝。”
“他知道父亲蒙冤,知道家人无辜,但他做什?”靳岄冷冷道,“他是给梁安崇巴掌,可最后还是签那份圣旨。不过巴掌而已,他是天子,是君王,怎?他巴掌就更金贵些,能打得梁安崇更疼些?!”
贺兰砜忙拍拍他肩膀。
靳岄略为平静,又道:“岳莲楼隶属明夜堂,是江湖人士。官家和圣人若要找,断不可能依赖江湖势力。明夜堂又说那人是宫里人,除皇子之外,不作他想。如今太子之位空悬,官家膝下有七八位皇子,其中有能力竞争此位置,至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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