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扔进水里。”
靳岄霎时间没有生气,而是充满惊奇:“为什?他不疼,身上那多伤。”
陈霜从树上跳下,往他手里塞包肉干,低声道:“从浑答儿房间偷。”
分吃肉干时,陈霜提醒靳岄,都则再不济,他父亲好歹也是虎将军麾下个将领,他是烨台首领儿子伴当,与其他北戎人身份不样。这世上能鞭打他是浑答儿,有资格怜悯他只有比他身份更高之人。
靳岄辛苦地咀嚼肉干:“……”
碧山城中各种工事热火朝天,高塔和灯阁都在修建。两个工程均需要大量人手,干活大多是大瑀人,监工则全是北戎士兵。浑答儿除在云洲王这儿值守外,偶尔也会负责灯阁修建工作,他把都则也派过去。
“你又做错什?”靳岄看着都则手上新鲜鞭痕。
都则把手缩回袖子里:“没什。”
靳岄便不再问。那鞭痕自然也是浑答儿弄,个愿打个愿挨。
两人道别,靳岄心中不忍,转身爬上院墙对都则喊:“这次是新伤药,贺兰砜帮买。你尽管用,没有再想办法。”
刚硬脾气。”
他话音刚落,游君山神情便变,压抑着愤怒与憎恶。
雷师之非常喜欢在别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世人恨他,畏惧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正要再说什,声婴孩嘹亮啼哭终于传来。
***
“拨楞……拨楞……”只拨浪鼓在靳岄手里转动,声音轻快。
陈霜:“在都则和浑答儿看来,你就是个奴隶。被奴隶怜悯,被奴
都则回头,遥遥冲他鞠躬道谢。
靳岄手里拨浪鼓没送出去,趴在墙头拨楞拨楞地摇,回头看见陈霜坐在院中棵梨树上看他。梨树早落完花,手指长短青果子渐渐肥涨、成熟,个个挂着,憨实可爱。陈霜冲他微微摇头。
靳岄心想,陈霜其实也有几分岳莲楼气韵。但他对自己外貌不甚在意,伪装北戎士兵时胡子长得乱七八糟,看起来十分滑稽。
“以后不必把伤药给都则。”陈霜说,“他从来没用过。”
靳岄愣:“什?”
都则抱着筐衣物从院门口走过,整日都没见过人靳岄登时来精神,冲他挥手。都则犹豫着左右看看,小步靠近院门。靳岄如今被看管得甚为严格,除非浑答儿值守,他才能自如出入,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禁足在小小院子里。云洲王豢养他,是为跟岑融交换些什。
都则问他哪儿来拨浪鼓,靳岄说是院子里捡。这拨浪鼓他其实托陈霜购买,打算送给白霓孩子。白霓顺利生下个女儿,阮不奇带回消息,靳岄高兴坏。陈霜匆匆买堆东西,让岳莲楼给白霓带去,但岳莲楼被吓怕,不肯靠近,全推给阮不奇。他和阮不奇常常不对付,那天却出奇温柔:不奇,生娃真可怕,你以后别生,害怕。
阮不奇:不生,让男生。
靳岄和陈霜都睁大眼睛。
补品药物都让阮不奇带过去,悄悄塞在白霓院子小厨房里。拨浪鼓阮不奇不要,说太丑,靳岄便自己留着玩儿。他玩好些天,渐渐腻,见都则对这东西有兴趣,便把拨浪鼓给都则,顺便在他怀里塞些新伤药。都则红着脸嚅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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