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能信你?”
贺兰金英低笑:“云洲王,你现在除信,别无他策。”
云洲王目光掠过贺兰砜。在这瞬间,他想过以贺兰砜性命来威胁贺兰金英,但以他对贺兰兄弟解,这样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愈发激怒贺兰金英。
沉吟良久,他心中充满不甘,却又不得不抬手,示意放行。
“即便现在放你,你若死呢?”云洲王问,“看你这样子,只怕撑不三天。”
他不信巫,但时常扮作巫者外出,只因北戎人极为敬重巫者,以巫者身份游历,行事极为方便。在这个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巫者国度,若得不到巫者认可,即便他真继位,拥有再大权力,驰望原人也不会承认他。
“你做什?”
“只不过写封信。”贺兰金英抬头笑道,“信中把你谋划之事,说得清二楚而已。”
“给谁?!”
“尚未寄出,但,若不能在三日之后与这位保管信件朋友见面,这信就会立刻送抵大巫手中。”贺兰金英虚弱得需要连连喘气,才能把话说完,“北戎会接受个弑父新君?”
兰砜点点头。虎将军那头人终于散去,云洲王也摒散左右,只留几个亲信在身旁,包括都则。
“知道你言而无信。”贺兰金英笑道,“从你答应砜儿保靳岄,却给他打上奴隶标记开始,就知道与北戎王族谈无凭无据承诺,是很危险。”
“你谋逆、弑君,足以死千次万次。”云洲王道,“与你有过什承诺?跟你说过,你效忠北戎天君,尽忠职守,就会有越来越多功勋。你没有做到。”
贺兰金英扶着马儿,贺兰砜搀着他,心里又是恐惧,又是焦灼。
“云洲王,你防备,也防备你。”贺兰金英低声说,“只怕防备,你不敢受。”
“死,便由弟弟去见阿苦剌。只要阿苦剌见
云洲王死死瞪着贺兰金英,许久才点头:“此人你认识,又能接触到大巫,想来也只有烨台巫者阿苦剌。”
云洲王阿瓦不信巫,大巫对他早有不满。若贺兰金英所说确实为真,情况对他极为不利。哲翁死后,按理是由他来继位,但若是大巫不认可他,反而从哲翁兄弟子嗣中选择更合适之人,也完全有理有据。
贺兰砜只感觉到贺兰金英手温度冰凉,心中愈发恐惧。
“……你想要什?”云洲王问。
“云洲王,从来没想过要从你和北戎天君手上获得任何利益。们不要这些。自始至终,高辛人只想拿回血狼山。你放过和弟弟,放过血狼山,那封信将永远尘封,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此事。”
云洲王握紧缰绳,俯身低语:“你怎样防备?用王妃和孩儿性命?这点儿威胁还不够,贺兰金英,没王妃,可以再找,没儿子,可以再生。新天君掌握驰望原,想要什得不到?”
“新天君?”贺兰金英哑声笑道,“你还当不上。”
云洲王不禁愣。
“北戎天君是驰望原天神神子。你阿爸死,你想继位,还得由大巫举行仪式,承认你神子地位。来路上遇到那位阿拜,他说你是神子可不能算数。大巫不承认你,北戎巫者不认可你,你不可能成为新天君。”
云洲王脸色霎时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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