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莲楼见他摇摇晃晃,疾走几步张开手臂,接住从马上滑落靳岄。他听见靳岄声音,断断续续:“他救……他救……他不恨。”
岳莲楼心中发疼。是谁说过贺兰砜恨靳岄?他只记得岑融曾这样提过。在岑融说破之前,他从没想过靳岄心里也是这样想。必定是发生什他们并不知晓事情,否则不会有那枚击穿鹿头箭。
“他怎会恨你?”岳莲楼低声道,“你是他月亮。”
靳岄从他怀中挣扎站起,不再骑马,只身往前走。踉踉跄跄,地面湿滑,滂沱雨水淌过脚面,他像是踏入深渊,心中隐隐发悚,忽然踟蹰不前。若寻遍仙门城也找不到贺兰砜,切实则是幻觉,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去摸腰间鹿头。鹿头光润冰凉,但小刀不见。
他把在修心堂门口看到事情说,靳岄脸上神情愈发变化不定。岳莲楼心道不好,随即便见靳岄跪着起身,咬牙道:“游大哥,停车。”
岳莲楼怒道:“别管他,往前走!”
靳岄竟然把揪住游君山衣袍,用前所未有声音大吼:“停车!”
车子在滂沱大雨中停下。靳岄从车中钻出,微微发抖手解开马儿身上鞍绳,自己跨上去。他身躯仍旧麻木,口舌僵硬,拼命地握紧马头缰绳,那匹马往前迈步。
游君山看岳莲楼:“靳岄是怎?”
多想,立刻把箭抓在手里。
远桑在雨里洗净大刀,忽见那断气大汉身旁有掠金色光芒。
柄镶嵌金珠熊皮小刀落在地上。远桑心中微微惊:这小刀刀柄样式她非常熟悉,乃高辛族人惯用剥皮小刀,过去高辛族与怒山部落来往时常常售卖此物。
她捡起小刀,掠过墙头时又砍两个问天宗信客脑袋,消失在暗夜大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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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水石桥边,贺兰砜和巴隆格尔等到远桑。
两人对远桑今夜行动完全摸不着头脑,但如今远桑说什,他们就跟着做什,不敢违抗否定。远桑已经甩脱身后追兵,催促两人
岳莲楼起身追过去,他不拦靳岄,只是觉得心中难过。“或许游君山看错。”他说,“……你若是不确定,你便喊喊他名字?”
靳岄张张口,咸涩雨水灌入口中,他胸膛鼓动,无法出声。
他不敢喊贺兰砜名字,生怕叫破自己梦。
马儿走过个街口,又过个街口。大雨之中街上悄无人声,只有影影绰绰灯火掩映在窗户之中。偌大仙门城,竟像是只有人马,踽踽独行。
“既然来,为何不见。”他咬着牙,字字道,“……既然不想见,为何要救?”
岳莲楼把陈霜和靳岄扔进马车里,马车里还有个小孩,见生人也没有多吃惊,乖乖坐在车厢角落。
岳莲楼转身要钻出去,靳岄抓住他衣角,言不发,根根抠开岳莲楼手指,把他捡两支箭拿到自己手中。
“……是他。”支高辛箭,支狼镝,靳岄毫不怀疑,“他来找。”他口齿不清,抬头看岳莲楼,湿漉漉脸上绽开笑容:“岳大侠,们去见他。”
岳莲楼催促游君山驾车离开,回头道:“你是看错吧?世上用铁箭又不止高辛人。”
此时游君山扭头道:“是贺兰砜?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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