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信再次反问:“小将军认为所图为何?”
靳岄察觉这并非不愿回答问题诘问,他沉思片刻,忽然回忆起件事。
在和夏侯信前往游隶恳求岑融不要开沈水泄洪道之前,夏侯信为让靳岄安心,也为布置好仙门内部事情,曾将城中七宗九教人都叫到靳岄面前。当夏侯信说出希望众宗派以百姓性命为先,摒弃宗派成见与争执,合力救助仙门及沈水下游各城时,响应人实际上并不太多。
明夜堂属于江湖门派,又有阳狩岳莲楼在场,很快答应帮忙。但其余宗派却犹犹豫豫,闷不吭声。夏侯信劝说多次,把道理翻来覆去地讲,仍有人觉得不妥:大水不是寻常灾难,若是七宗九教之人在灾中救人殒命,那该怎办?七宗九教也不是官府,若是现在能说服百姓,日后官府压下个煽动百姓罪名,他们是绝对担不起。退万步说,即便他们真愿意帮忙,可宗派繁多,官府人力不足,做事情时候谁听谁,又是个新问题。
僵持许久,问天宗北域司天士忽然站起来。他带着左右两位宗主护法,主动提出由问天宗牵头统领七宗九教,与官府、明夜堂合力救援沈水百姓。
仁正帝肯定,梁安崇在碧山盟之中作用不大,他愈发感到紧张。
再之后,得到仁正帝信赖岑融开始试图从梁安崇手中夺权,刑部尚书盛可亮是他第个目标。
“西北军军粮这件事,堪称梁太师绝顶妙计。可惜金羌人过分冒进,爹爹殒命白雀关,坏梁太师好事。”靳岄低声道,“靳岄以上所说,可有纰漏?”
夏侯信微微颔首:“不愧是忠昭将军之后。”他说话始终滴水不漏,没有半句指责梁太师之言。
他这句话让靳岄肯定,自己推测得完全正确。
靳岄此时回想,猛然醒觉:此次沈水下游诸城救援带头人,实际上是仙门城官衙、明夜堂及问天宗。宗派人士其实全都听命于问天宗,夏侯信那场会面与争执,让靳岄看到问天宗影响力。
问天宗这样大宗派,势力几乎遍布整个大瑀,南到南境,北到梁京,凡有大瑀人士,就定有大瑀宗派。除此之外又有七宗九教、甚至八门十二派这样民间巫术门宗行动。靳岄不禁想起那旧书商陆宏所说话:国之将倾,妖魔横行。
他心中狠狠沉:“梁太师要利用并非仙门这儿势力。他已经将问天宗经营成大瑀各个宗派之首,只要问天宗声令下,各个宗派尽听驱使。而如今,问天宗掌握在他手里。”
夏侯信不承认,不否认,轻轻叹。“小将军若再成长几年,怕是愈发令人畏惧。”
见靳岄沉思,夏侯信又道,“有些话老朽只怕是永生永世烂
靳岄又问:“若来日与梁太师、夏侯大人同列官家身前,详陈此事来龙去脉,夏侯大人可愿为作证?”
夏侯信眯眼笑。他终于不再打马虎眼,不问是什事,也不再说自己与梁安崇是什关系,只直接当句:“不愿。”
靳岄早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也不生气,笑道:“多谢夏侯大人坦率。”
夏侯信继续道:“多谢小将军体谅。”
两人沉默片刻,靳岄换个话题。“仙门问天宗也是梁太师早早安排下来。他让你到仙门来必定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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