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明满脸涨红,跑去跟靳岄并排而行,不和陈霜说话。
眼看燕子溪就在前面,靳岄拉纪春明,冲陈霜与瑶二姐挥手:“和春明去那边逛逛!”
不等陈霜应声,两人齐步就跑。
燕子溪夜间灯火辉煌,两岸海棠树渐渐开始落叶,树梢上挂满红绸、彩结、花灯。树上花灯大都较小,秋风里团团地转,像被系在枝头星辰。偶尔有两盏烧起来,引得行人齐声惊叹:烧也不代表坏事,小小那团火是九重天神灵听见人间祈愿,收花灯,要为祈愿之人遂愿。
燕子溪长而蜿蜒,溪上只有两艘小船,船中般只坐两人,都戴着面具,面具男女。男唱歌杂耍,女弹琴
瑶二姐对陈霜喜欢点儿也不掩饰。七夕约看灯,中秋也约看灯。陈霜实在不想去,推脱自己要陪靳岄下棋。谁料靳岄立刻蹦起来说自己也去看灯。
纪春明是跟着瑶二姐块儿来。他猜到陈霜会用靳岄当借口,特意来陪靳岄,好让陈霜推脱不,最后变成四个人同出行。靳岄十分喜欢跟瑶二姐说话,他从这位与姐姐年纪相仿女子身上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姐姐影子。“瑶二姐今日这耳环是玲珑斋手笔?”
瑶二姐很惊奇:“你怎知道?”
“赤金攒丝,珠圆玉润,玲珑斋每年中秋都出品新玉兔耳环,每年都给姐姐买。”他笑道,“你戴上真好看。”
靳岄和瑶二姐聊得热烈,纪春明和陈霜走在起。纪春明不懂迂回,直截当:“你是不是不喜欢姐?”
未休憩,有人认出他,立刻皱起眉头。
贺兰砜来这儿已经好几回,每次都问两个问题,是岳莲楼和陈霜在不在,二是能不能帮忙找找靳岄去处。
岳莲楼最近确实回梁京,但很快又与章漠同出门,不知去何处。陈霜如今陪在靳岄身边,而靳岄又是明夜堂保护着。普通帮众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知晓底细人又不可能随意将靳岄和陈霜住处告诉贺兰砜这样生面人。
他频频碰壁,又频频询问,很惹人烦。
在明夜堂里盘桓片刻,贺兰砜悻悻离开。他信步走到潘楼,在楼里听会儿吱吱呀呀嘌唱,没有句能听懂,倒是看周围人起哄欢呼十分有趣。这潘楼里没有靳岄,他又路穿过人群,往清苏里走去。
陈霜:“那倒没有。”
纪春明:“那你为何不愿意与她出门?”
陈霜:“害羞,行?”
纪春明:“没点儿男子气概。”
陈霜:“你有男子气概,怎卫岩成亲那日个人在酒馆里喝闷酒,还跑靳岄和面前哭?鼻涕泡都哭出来……”
清苏里靳府门前不少人在放灯,贺兰砜也放个,他想让小贩写靳岄名字:“明月出天山,懂?”
小贩:“不懂。”
贺兰砜自己拿笔画他与靳岄名字,歪歪扭扭,远看倒有模有样。他还在路边买没见过石榴,摊贩教他怎吃,他颗颗地吐籽,觉得嘴巴舌头都很累。但这鲜红晶莹玩意儿很是清甜,靳岄喜欢吧?他又想。边吃着石榴,他往附近燕子溪走去。
清苏里另头,靳岄拽着纪春明袖角低声说:“咱们到燕子溪就分开,让你姐和陈霜单独相处。”
话音刚落,陈霜立刻回头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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