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靳岄问陈霜方才为何行礼。
“感激五皇子把贺兰砜带到梁京来。”陈霜笑道,“多亏有他,否则不知什时候才能看见你高高兴兴笑回。”
贺兰砜:“这茶好喝吗?”
靳岄:“还行。”
贺兰砜:“你说还行是什意思?是说这水不好,还是茶叶太老?或者是此时此地风景不对劲,与岑煅长得寒碜,令你倒胃口。”
靳岄:“……没这个意思。你是不是想太多?”
贺兰砜戳他脑袋:“是你想太多。”
岑煅又说:“三哥心思深沉,你万事小心。”
他告诉靳岄自己在岑融面前试探游君山,发现岑融或许并不知道游君山细作身份。
靳岄点头:“身在权局,没有谁不深沉。”
岑煅又顿住,眉头微微蹙起,不说话。
三人闷头喝茶,岑煅忽然开口:“你喜欢那株茶花,是因为惠妃娘娘不喜欢母亲才烧掉。个中原因与你无关。”
指向天,“再进步,只怕要强迫自己适应。”
岑煅叹:“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
靳岄:“情势所迫,五皇子身为皇族血脉,身在朝廷,如今又与西北军、梁太师有牵连,你说没兴趣,无人会信。”
岑煅不答,只静静看他。
靳岄很难和他聊下去。岑煅像是听不懂自己话,又像是听懂但不回应。
靳岄看看贺兰砜,又看看岑煅,忽然反应过来,脸上登时有些发烧。
他是带着许多成见来见岑煅。可岑煅这人坦荡直接,他想说什就说什,没半分花巧,直截当,不存曲折心思。是靳岄自己想得太多,偏要把岑煅每句话都解读为另有深意。
岑煅喝口茶,叹道:“觉得这茶很好啊。”
月上中天时,靳岄才与岑煅道别。他今夜才知为何贺兰砜和岑煅如此投缘:两个人性格实在太相似。常常聊着聊着放声大笑,有争执也毫不在意,三言两语便揭过去。他甚至能明白父亲与岑煅交好原因:父亲也是这样坦率直接人,他当然会欣赏这种复杂世情里仍旧怀有腔热血儿郎。
贺兰砜把靳岄拉到旁说悄悄话,抬头看见陈霜对岑煅与宁元成鞠躬。那三人言不发,无声地传递着某种外人不知晓语句。岑煅不接受陈霜礼,他托着陈霜手肘令他站起,摆摆手。
靳岄愣:“五皇子是什意思?”
岑煅看看贺兰砜,又看看靳岄:“就是想告诉你,三哥并非气你或故意激怒你。那都是长辈之间恩怨。”
靳岄:“为何此时告诉?”
岑煅:“你现在跟着三哥,总不能心里存着疙瘩。三哥若是立为太子,你必定是他幕僚,彼此心底坦荡亮敞些才好。”
靳岄摸不着头脑,扭头却见贺兰砜捏着茶杯低头忍笑。他在桌下踢贺兰砜脚,用眼神责问他:岑煅什意思?
贺兰砜闷头喝茶,慢吞吞吐出口中茶叶。
岑煅忽然开口:“靳岄,你现在是帮三哥做事?”
靳岄反问:“那你现在是跟随梁太师做事?”
岑煅:“或许是你对有些误会,必须说清楚。不信任梁太师。去西北军学习军务是愿望,西北军现在确实是梁太师女婿控制,但与他争执颇多,并不融洽。”
贺兰砜点头附和,靳岄皱眉看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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