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元成小院子里,岑煅和贺兰砜已经等着。
靳岄与岑煅见面不多,凡被人问起,他概以“不熟悉”“未见过”来搪塞。以往岑煅到家中拜访靳明照,靳岄对他们谈论事情毫无兴趣,也从不加入。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跟岑煅说过话,印象中即便是春节进宫面见官家与圣人,岑煅也是诸位皇子中最不起眼个。
靳岄心想,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救过命?
见他进门,岑煅立刻起身,犹疑片刻,跟贺兰砜样称呼:“靳岄。”
靳岄和他见礼之后,先去偏房和姐姐见面。小包袱里都是女人用东西,靳岄告诉姐姐母亲已有下落,明夜堂堂主亲自去查,并不多说自己揣测。
游君山心头发悚。他只记得要保持冷静,却没想到自己过分冷静,反倒引来岑煅怀疑。他摇摇头,回答岑融:“末将不知。”
岑融带着他往仁正帝寝宫走去,几步后低头叮嘱:“查查岑煅想要招纳高辛人是谁。”
***
入夜,纪春明又来找靳岄。他没进府宅,只在府门与看门两人闲聊。片刻后靳岄与陈霜出门,三人嚷嚷着去吃羊汤面,说说笑笑地走。
过拐角,纪春明立刻回头把手里小包袱塞给陈霜:“你行啊陈霜,不跟姐好,反倒让姐帮你置办女人用东西。你实在是过分。”
道:“五皇子言重。末将人微言轻,不敢僭妄。能与五皇子谈论边境军情,应当是三皇子。”
岑煅沉吟片刻,说:“曾去过金羌,并当面见过喜将军。”
游君山正低头作揖,身姿纹丝不动,无人看见他目光中掠过丝惊悸。
紧接着便听岑煅又说:“此人果真有张碎脸,看来传言非虚。不知三哥可曾听说过?”原来是对岑融说话。
岑融把这话题抛回给游君山:“君山,你见过喜将军雷师之?”
回到院子里,岑煅已经给他倒好杯茶。
靳岄也不跟他客气,撩起衣角便坐下来。“五皇子回来这几天过得可好?”
“梁京比封狐更令人忐忑害怕。跟朝中大臣们说话,句普通问候,愣是能听出千百种意味。”岑煅摆摆手,“实在不适应。”
“五皇子若是打算往……”靳岄轻轻笑,抬起手指略
陈霜接过小包袱:“明日会去跟二姐致谢。”
纪春明又问:“为什要来做这个幌子?”
靳岄:“你可以回去。”
纪春明:“晚上什都没入肚,同去吃啊。”
陈霜找纪春明来约靳岄,如今靳岄已经顺利离开府宅,纪春明也就没用处。两人打发纪春明离去,迅速拐入小巷之中,曲曲折折往前赶,直奔外城而去。
游君山:“只在战场上遥遥见过,看不真切。”
岑煅:“游校尉不必总是低着头,与三哥都是行伍中出来人,你自在些便是。”
游君山便站直,这时才看见岑煅直盯着自己。未等他收回目光,岑煅笑道:“游校尉不愧是西北军莽云骑猛将,持重沉稳。正谈论你仇人,你也能保持这般冷静……”
他看着游君山双眼:“岑煅佩服。”
目送岑煅离去,岑融扫游君山几眼。“你哪儿惹到这位五弟?”他说,“岑煅是出名木头性子,不怒不恼,不愠不喜,你们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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