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劫数。”明远道,“快要来。小将军可得仔细提防,守定本心。”
“能躲过?”
“这是命数,躲不过。”
靳岄笑道:“大师,不信命。”
明远摸着胡须摇头不语。寺内群臣越来越多,人人身着官服,肃穆严静,在大源寺里排成四列,为首便是三皇子岑融。
转眼已到十月二十,大源寺狮子会是十月最盛大佛节。这日大瑀各地都有信众赶来,听得道僧侣在狮子座上讲经论道。而大源寺外漫长五、六里路,全是售卖小佛像、佛珠、佛香摊子。因来往人多,自然也有不少热茶水、热汤面叫卖,还有鸭梨、干枣、油饼,头面、钗环、鞋袜,路热闹非凡。
只不过今年狮子会十分特殊,十月二十日早晨,本该沿街摆卖摊贩无人出现在山道上,只有列列车马沉默前行。因仁正帝病重,岑融、岑煅等皇室子嗣邀请鲜少出现布衣佛僧明远大师在大源寺为仁正帝祈福,并开坛讲道。这路上戒备森严,并无闲杂人等。
唯闲杂人靳岄对狮子会从来兴趣寥寥,但为见到岑煅,还是去。
他对明远大师毫无印象,偏生明远大师瞅见靳岄,立刻疾步走过来,似是见到旧友:“你同靳将军年轻时很像。”
明远三十多岁便开始云游四海,身百家袈裟,颜色陈旧纷杂,靳岄看他白眉白胡子,怎都想不起自己在何时见过这人。
现在真像狗。方才是凶狠诱人邪狼,现在成乖顺大狗:“冷。”
贺兰砜便扯被子盖住彼此,在被中捏捏蹭蹭。靳岄被他揉得再度蠢蠢欲动,但今夜确实疲累。他告诉贺兰砜,这事儿做得太多,人会老得快、死得早。
但这谎话对现在贺兰砜却不奏效。“骗人?天下第等快活事,怎会害人早死?”
蹭阵子,两人你看看你,掀被子又缠抱起来。那快活事只做次是不够,贺兰砜心想,如此销魂,他们以前竟从不晓得。实在懊恼可惜。
此后几日,陈霜每每见贺兰砜蹦跶上门,总是脸欲言又止。贺兰砜问他有什想跟自己说,陈霜犹豫片刻,提醒道:“天冷,床褥被子不好洗。”
靳岄无官无职,在队末闲站着。他压根儿听不清明远大师话,只听见钟鸣之声震荡传来,众僧齐呼佛号,群臣跪拜,声声地重复明远唱诵。阴沉天空正酝酿着今年第场雪,靳岄俯身下跪,忽然想起自己幼时初见仁正帝,战战兢兢,也是这样跪在那黄袍中年人面前。
仁正帝抱起他,
明远大师捋着胡子笑道:“你出生之时,曾为你勘过命。”
靳岄恍然大悟。他想起来,这位得道高僧曾预言靳岄以后出将入相、呼风唤雨,以及生平安顺遂无灾无厄,更有儿孙满堂、白发齐眉福气。总之都是听让人高兴好话。
“大师看如今怎样?”
明远大师仔细看他,笑道:“施主有心劫。”
靳岄:“心结?”
贺兰砜:“噢……”
等见靳岄,贺兰砜说:“陈霜不让们在屋子里那什。”
靳岄脸皮先是烫,随即怀疑:“真是陈霜说?”
“嗯。”贺兰砜点头,“估计是建议咱们在外面那什。”
这下换作靳岄见到陈霜时,总是脸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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