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君山登时明白,是那些人逼着他路狂奔,直
若不是宁元成搀扶着,梁安崇已经软倒在地。他半边身体被那护卫热血泼透,不禁抬头望向车顶刀客。
那从旁掠来人影竟然不是来帮刀客——他蒙着脸,作势去拉那刀客,手却在刀客脸上扯。蒙面布条与人皮面具齐齐被扯下。刀客愤然吼。梁安崇抬头时恰好见他露出面目,惊得失声:“游君山!!!”
那刀客从车顶滚下,手捂面,手捡起地上护卫佩剑,拔足狂奔。
宁元成恰在此时大喊:“将军莫追!”
他话音刚落,贺兰砜已经驱马紧追而去。场突袭落幕,岑煅在雪地上捡起人皮面具,那无端掠过、无端出手人动作极快,又穿身黑衣,若不是岑煅离得近,只怕根本看不出还有人经过。他转头看梁安崇,梁安崇根本没察觉还有第二个黑衣人,他张脸惨白渐渐转为涨红,恶狠狠咬着牙,用尽力气吐出句:“——好哇,岑融!”
从顶部插入马车之中!
黑箭掠过,是贺兰砜骑在马上冲那刀客射出箭。岑煅想起贺兰砜用是高辛人制造箭,他说那是自己狼镝。刀客在车背滚,那两层箭尖狼镝扎进他右臂,他不知箭头有这样设计,咬牙把箭拔出——不料拔之下,伤口竟豁得更大,泼浓血溅在车背。
那刀便偏偏,恰好刺在梁安崇身前。
梁安崇吓得从马车中滚出来。有两位护卫把他拖起,转身就跑。
“太师别走!!!”岑煅断然喝,“提防刺客仍有帮手!”
另边厢,贺兰砜骑着飞霄紧追,但路面有许多小巷窄道,马儿奔跑太慢,他弃马狂奔,看见游君山窜上屋顶不住飞跑。
游君山跑得越快、越猛,狼镝造成伤口就越是撕扯得狰狞,路上血迹先是逐滴逐滴落地,跑到后来竟连成线,融化地面薄薄层落雪。
雪夜静谧异常,游君山跌跌撞撞。他听见身后与身旁有追逐风声脚步声,慌不择路穿街过巷,只求保命而已。拐过巷口,他几乎拖着伤腿挪步,忽见个黑衣人从天而降,足尖踏,数枚小鱼飞刀冲自己袭来。游君山只得扭身避,从燕子溪上小桥跑过,脚底滑,摔倒在地。
这摔,他几乎不能立刻站起,抬头只看见长街漫漫,自己则头晕目眩。但这地方他是熟悉,他曾经来过这儿许多次,在过去,在回梁京这年时间里。
清苏里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照明灯笼。除门上贴着封条、落大锁靳府。
宁元成带着几位士兵上前保护踟蹰不前梁安崇,破声大吼:“将军别斗!这人功夫厉害,不是寻常刺客!”
岑煅已经和那黑衣人在马车顶上打二三十个回合。贺兰砜始终骑在马上,身形不动,他箭术厉害,狼镝又锋利,箭箭入肉,那黑衣刀客腿上扎两枚箭,已经隐隐地站不稳。
“巴罗沁!!!”刀客忽然哑声大喊。
他在喊出这声瞬间,把手中薄刀奋力掷出——薄刀如破空之箭,刃光雪亮,直冲梁太师而去!
漆黑夜空中掠过个人影,动作竟然比那黑衣刀客更为迅捷。又听“当”声兵刃敲击之声,是枚黑箭击中薄刀,薄刀准心偏离,嗤啦响,把梁安崇身边个护卫从头到腰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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