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春明退步:“别人残酷有十分,你偏要做到八分九分,还要辩称自己足够慈悲心善。凡事都用句你也有苦衷,你也不得以来搪塞。”
卫岩:“你是认为做得不对?”
纪春明:“自然不对!”
卫岩咬牙:“你多年相识,还敌不过你跟靳岄贺兰砜寥寥数月关系?当初与你分开,也不见你这样责备过!靳岄贺兰砜又算是你什人?你这样紧张愤怒,莫不是看上……”
话音未落,他眼前忽然黑——纪春明竟挥拳朝他打来,正中鼻梁!
待梁京满城花灯熄灭,卫岩才回到家中。他身上沾血腥气,只想尽快回房换衣,下马时却在街角看见纪春明。
纪春明路小跑,微微气喘,见到他劈头便问句:“为什?”
两人同朝为官,又因为在杨松儿、盛可亮案子中与岑融配合默契,现在是新帝极信赖朝臣。平日里两人见面也会相互打招呼,虽然已无往日热络,勉强算寻常同侪。但卫岩甚少见到纪春明这样急切愤怒,上次纪春明这般流露情绪,大概是得知卫岩将与他人成婚之时。
卫岩自然知道他问是什。“官家有命,不得不做。”
“那是对十恶不赦之人才会动大刑!他是练武之人,旦破骨,这辈子可就毁。”纪春明气得口不择言,“卫岩你这心肠是什玩意儿做!贺兰砜是靳岄什人你不是不清楚,靳岄对你有再造之恩,若不是当初他设计为杨松儿翻案,你现在不过是盛可亮底下个没权没势少卿,顶个虚衔,什都做不!又哪里能有礼部尚书青睐,哪里能娶得娇妻美妾,满堂富贵!”
随从纷纷将两人拉开,纪春明揉揉手背,往地面重重唾。“愤怒是因你身为常律寺少卿,担着山般重责,却用手中权力满足天子私欲!长此以往,常律寺只会成为天子掌中刑法私衙,三法司便彻底形同虚设!”
卫岩抹去鼻下鲜血:“纪春明!你好幼稚!”
纪春明却已经转身离去。他从未出拳揍过人,卫岩鼻骨又硬,砸得他手背生疼。也不知是否把他鼻子揍歪,不知他那张俊脸是否会破相——种种担忧混在纪
“没有下重手!”卫岩厉声喝道,“责备之前为何不问问清楚?他受大多是皮外伤,那入骨刑具已经尽量注意分寸,去除刑具之后,他仍可寻常练武,不过是肩臂不大灵活罢。官家知用刑酷辣才把贺兰砜交到手上,若心慈手软,会是什下场?你可曾为想过?”
“贺兰砜持弓、用刀,肩臂不灵活那便等于要他命!”纪春明毫不退让。
“能怎办?你告诉更好方法吧。”卫岩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恼得大喊,“囚他于铁笼,在刑具上加装铁链,故意拉拽,不过都是演给官家看罢。只要他足够惨足够疼,血流得够多,官家也就满意。”
“常律寺有你这样少卿,真令人不齿。”纪春明咬牙,“你身为大瑀三法司之使,不公正不清白,官家命你诬陷他人,命你对无辜之人动用酷刑……”
“若拒绝,若据理力争,换另个人来,你以为他就会对贺兰砜网开面?别人只会更残酷!”卫岩抓住他肩膀,“以为你同朝为官,你能谅解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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