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舞:“你们大瑀人就是俗气。”
岳莲楼看过郑舞船,知道他这水盗窝子刚拉起来不久,这船还是前任水盗头子死后给他留,生意做得不大。他对郑舞说:“夫人铺子遍布大瑀,个月光进账就不止几千两银子。你若是比这还多,那们就跟你干。”
郑舞:“
章漠半信半疑,岳莲楼忙抄出果子让他品尝,自己则拎着满篮虾蟹离开小舱。
他救出章漠之后不敢再让章漠吃别人经手任何东西,凡事必定亲力亲为。船上水工教他用海水来烧蒸淡水饮用,岳莲楼煮好满满锅清水虾蟹汤,嘱咐船工照看,自己则拎着桶子下船接水。按照船工说法,接水必定要接活水,山洞中水虽然也是活,但总比不上海里水。岳莲楼来到吞龙口礁石上,看着辽阔海面发愣。
离开大瑀这久,明夜堂没来人找过他们,也不知道靳岄贺兰砜那边怎样。他心中总觉得十分不安,日盼夜盼都等不到那琼周神医,愈发觉得每天都极为难熬。面对章漠时他总是高高兴兴开开心心,但他也知道,章漠心中和他有同样忧虑,只是两人都不愿意对方发愁,便竭力装作轻松。
头顶忽然传来声音,岳莲楼抬头看,是郑舞拽着壁上铁索爬下来。
海门镇铁匠年初去象宫,走就是半年。郑舞船只维修需要大量铁钉,而赤燕所有铁制品都归赤燕王族分派售卖,下购买这多铁钉不好说清。海门镇疏于管理,铁匠又有些自己门道,直悄悄打制铁器售卖,但数量也不够多。
蛊虫发作不定时,郑舞建议岳莲楼把章漠捆起来免得发作时他四处乱滚乱打,岳莲楼不舍得,只在章漠手上设个铁环。铁环又用布缠着,生怕章漠手腕磨损。
“以前不懂,原来你小时候受是这样苦。”在岳莲楼为他擦去嘴角与手上血迹时,章漠忽然说,“不,只怕你比更甚。年纪那样小,怎熬得住?”
岳莲楼笑道:“熬不住怎长成现在这样?”
章漠视线模糊,伸手去摸他脸,半晌才问:“疼不疼?”
岳莲楼想想:“你亲下便不疼。”
郑舞需要五千根铁钉,铁匠时拿不出这多,与郑舞约定个月后再取。
岳莲楼阅人无数,早看出郑舞模样英气勃勃、器物雄健,俨然是情场老手。海门镇这点儿人,光是明面上相好岳莲楼就知道至少有五个。郑舞此去大半天,回来时脸爽足,又带着些微脂粉香气,见到岳莲楼还顺便给他抛个果子。
“镇上人都晓得你有个漂亮夫人,”郑舞说,“可惜呀,是个男夫人。”
他同岳莲楼相处热络,平时说话毫不忌讳。“等你夫人病好,你俩要不都在船上跟干?”郑舞问,“如今大瑀式微,赤燕没有大船,这若海都是们琼周人说算。你们跟着,吃香喝辣,银子要多少有多少,男夫人女夫人想几个就几个。”
岳莲楼:“年能有多少银两?”
章漠迟疑瞬,凑过去吻他面颊。岳莲楼呆住片刻,又是激动,又是狂喜:“章漠!”
章漠靠在他肩上,忽然问:“为何船工都称夫人?”
岳莲楼:“……”
章漠:“你又在外面胡说八道?”
岳莲楼:“没有,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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